第74章

关，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墨天衡说着蝴蝶的寓意，烬王却不再言语。

“帮我一个忙吧。”烬王说，“我可以，给你一只看破虚妄的眼睛。”

“需要我做什么？”

“把这天命……践踏在脚下。”烬王冷冷的说。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悖逆恣肆的人？”墨天衡问。

“我相信你。”烬王说，“因为我看见，你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光彩，比业火还要炽热。”

你能看到的东西可真多，如果你懂统计，是不是还能从人的眼中看到扇形统计图？

烬王却是笑了，骷髅的笑，该是多么让人惊异恐惧？但他的笑容里，却带着快意，“……如果可以，请不要杀死那落迦，就让日族的悲剧……终结在这里吧。”当然，也不要让那落迦杀死你。

很难说黄泉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谋逆是他，说着力量最重要的是他，劝他和那落迦互不侵犯、相安无事的同样是他。他究竟想怎样呢？想把自己对命运的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么。

该说魔域的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么。烬王将枯骨一般的手掌抚向他的右眼，掌心是一团金色的灵光，灼痛的灵力迅速蔓延开来。墨天衡压抑下即将出口的痛呼，把所有的东西都咽了下去。

其实，自己不该呆在魔域的。魔域似乎和自己犯冲，短短的几天内，他已经遇到了过去的十几年里都没有遇见过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水逆么。

等处理好这些事情，他就离开魔域。正好，也避开所谓的双生子的诅咒。

烬王的袍袖被灵力鼓动的振荡了起来，整个房间都开始颤栗、惊震。上方甚至出现了一点裂纹。

“我的这点魂魄也要消亡了，本来，我就是等待着这样的一个传人。”

地宫开始塌陷，烬王的衣服也开始褪色，突兀的，墨天衡意识到，这里的领域，一直以来都是静止的，所以这里没有风，烛火不动。只有一个骷髅端坐在这里。维持着烬王那残存魂魄的，让烬王可以口齿清晰的同他说话的……正是这只眼睛。

在他所描绘的剧情里，褚清河并没有得到这样的眼睛，也没有同烬王说过话，他只是走进地宫，在最辉煌的大殿上，看见了烬王浑浑噩噩的残魂，找到了烬王钻研一生的秘籍，丹鼎造化术。

如果烬王死于五百年前，又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指引褚清河得到秘籍？

还是说，时间线，已经由于他的穿越，发生了改变？该改变的，总会改变。不该改变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难道不是如此么。

“差点忘了。我钻研一生的丹鼎造化术啊，还没有传人。送给你了，默念三遍黄泉黄泉，我是幽溟，就可以打开。你也可以把它传给随便的什么人……我已经，不在乎了。本来，我也没必要守着这座地宫的，不是么。见证了幽溟悲惨的下场，我就已经知足了。”

一道玉简飞射过来，贴在墨天衡的手腕上，化作一道印记 。

地宫开始崩裂，有水寸寸灌入。墨天衡目光一凝，这里是地宫，而红羽森林下，流淌着逝川的水脉……

石壁崩塌的那瞬间，流水瞬间倒灌，烬王化作一堆粉末，衣服也褪色破烂，软软逶迤在地。墨天衡用手捂住眼睛，一缕血迹缓缓自眼中流淌下来，流转着金色的华光，全身的灵力似乎都被这只眼睛夺走，浑身无力。

他想，被浪潮卷走，真是一个一点儿也不愉快的体验。浪潮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传来阵阵钝痛，灵气却是滞涩难言，天要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