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

万俟，我们会小心的。”

万俟茵陈见他们都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一顿饭相谈甚欢，万俟茵陈倒是个豪爽直率的性子，为人不错，值得结交。

“阿余，阿余。”尧光担心的看着祝余，“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

祝余对尧光笑了笑，示意他别担心：“没事。”

看着祝余偏转过去的目光，尧光眼神暗了暗，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看不透祝余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他讨厌自己是祝余生命中的局外人。

他好像开始变得贪婪了，他想要阿余眼里心里都有他，但他注定活不了多久，尧光有些犹豫了，就这样不顾一切把祝余拉入他的感情中，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对阿余是不是也不公平呢？他

早就知道，阿余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远离他的。

尧光转头看向祝余的脸庞，不知道他们说起了什么话题，逗得祝余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的两个酒窝也露出在脸上，整个人显得过于可爱了。

尧光看得出神，祝余偏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尧光的目光，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炙热与真诚，补过祝余现在对尧光的视线已经免疫了。

“发什么呆？赶紧吃饭。”被祝余用手肘一下碰回了现实，尧光看着碗里祝余夹过来的菜，本来动摇的心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放手，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死亡，也阻止不了他。

尧光开始认真思考，茯苓山风景优美，也没有人打扰，阿余应该会喜欢那个地方吧，这样他们就会一直一直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夜幕很快降临，祝余他们直接就在这个酒楼住下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订了三个房间，南荆和辛术各一间，尧光和祝余一间，对此，几乎没有人有任何异议，倒是订房间的时候，祝余接受了掌柜打量他和尧光的目光。

和万俟茵陈说的情况不差，居海城在太阳下山之后，城里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一瞬间，居海城又似乎成为了一座空城，每家每户门窗紧闭，黑夜的来临给祝余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阿余，休息吧。”尧光走到祝余身边，牵着他的手往床榻走去。他的动作如此娴熟没有一丝停顿，“尧光你”

“怎么了？”感受到他的停顿，尧光停下来转头看向他。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神情，祝余笑了笑，他用手在尧光面前挥了挥，“你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尧光的眼睛眨都不眨，但他伸手精准的抓住了祝余挥动的手：“原来你都知道了。”

没有惊讶，似乎并不意外。

“什么时候知道的？”祝余反牵着他的手，引着尧光坐到床边，尧光居然也不反抗，就这么乖乖的任祝余牵着。

“你来峪木山找我的那一晚我就知道了。”祝余好奇的盯着他的眼睛：“不过是怎么弄的？”

在祝余对原著的记忆中，应该没有尧光失明这回事，当然祝余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原著了，就连尧光到底是如何死的，在哪里死去的，他现在都已经有点记不起来了，原著的那些剧情好像在被他慢慢的遗忘，但是不应该啊，他穿越时还在重温这本书，就算他记忆力差，也绝不会这么快就忘掉。

“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了。”祝余想过各种差错，但这里面绝不包含天生这一个理由。

仿佛知道祝余在想什么，尧光笑笑，丝毫不在意：“没事的阿余，想来老天还是给我留了一条活路，只是晚上看不见罢了，不碍事的。”

“但是你好像能感知到我的动作，结伴这么久，南荆和辛术完全没有看出来，你隐藏的很好。”祝余看到尧光唇角微微扬了扬：“阿余，我能感应到你的存在，你是特殊的。”

而且，重活这么多回，他早就能够听声辩位，黑夜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现在，他似乎可以用这个来博得阿余的一点同情，倒也不算是全无用处。

“阿余，我能抱抱你吗？”祝余对上尧光的视线，橙色的烛光下，尧光安静的坐在床边，青丝散开，他抬头望向祝余，眼瞳是不变的黑色，这一刻的尧光有一种极致的破碎感，所谓灯下看美人，大抵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