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才
”澜清转眸看向景啟“你又教他什么了?!”
景啟有口难辩,内心挣扎半晌,最后沮丧道“有大哥你在,以后我也懒得教了。”
“行了,看也看了,赶紧回吧!”
澜清抹了一把脸的雨水,温和道“回去让哈热木给你们热羊奶,烤酥饼,跟猴抢了这么多天的食,可该换样填填肚子了。”
景啟坐着不动,南箕的伞不大,遮住澜清后勉勉强强只能遮住景啟半个身子,雨水顺着他的脸暇往下淌,衣裳跟在水里泡的一样,寻不到一处干的。
“着什么急,恪尊已经去找皇上了,一会咱们一道走!”
景啟突然笑意一减,猛地拉过澜清的胳膊,澜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景啟掀了衣袖。
衣袖一掀,三人神情顿时凝住,就连南箕也紧了眉头。
澜清先前遇刺的伤被雨水一泡发了炎,溃了脓,污血混着雨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澜清也被自己的伤给吓到了,但碍于自己是大哥,只能镇定“无事,回头让御医重新处理就好了。”
景啟比他还要镇定“这得拆线重新上药。”
澜清脸色白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拆线也是应该的。”
南箕淡淡道“溃脓的肉得剜了去才行。”
澜清脸色更白了,比南箕还要苍上几分,声音飘然的有些快要崩溃的征兆“不打紧,喝了药睡一觉,不会痛的。”
景啟“哈热木跟我说太子府的御医去了外城采买,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澜清眼前一黑,死咬牙关让自己清醒过来“宫中也有善于处理外伤的御医,就是...刀法不大好,不过喝了药应该就感觉不到痛了....”
景啟大咧咧的说“没事,我可以来处理。”
澜清“你就是刀法如神我也不要你。”
景啟做事毛毛躁躁,万一手一抖,他怕是新伤未愈又要添旧伤了。
南箕“那我来,虽然我不怎么会用刀,但是剜肉还是会的,是把这整块肉割了,还是一层层往骨头里削?”
“.......”
澜清默默抽回胳膊,一脸坚定“还是请御医吧!刀法不好也没关系,我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握笔的姿势不对,还有这一笔也不是这么写的,得往上稍稍提一下才行,还有这里....”
南箕做的端正,持笔又写了一个字给先生看,虽然仍是支离破碎,但先生见他虚心受教,态度良好,鼓励似的夸他一句善。
景啟叼着笔凑了过来,笑的墨点子直甩“这是什么呀!画的是鸡爪子还是大虫子,这也能叫字.....哎呀!哎呀!先生别打...疼疼疼!”
戒尺重重落在桌子上,拍了拍景啟面前那张画了猪头的宣纸“你还好意思笑人家,人家是没你认识的字多,但人家诚恳,这些个东西早晚都能学会,倒是你,仗着比别人多识两个字,成日装先生糊弄人,你还有脸笑人家!”
“来!你来给老朽写,老朽看看你这能写出什么好字来!”
澜清外出回来时正好看见哈热木坐在梁头上偷看,不但偷看还不知从哪儿偷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戏。
“看什么呢?”
哈热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屋内,看的正是喜眉笑眼,听到了声音也没回头,只当是换职的侍卫找他去喝酒。
哈热木头也不回的拍了拍身边的横梁“嘉木巴快上来,好戏开场了!”
澜清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上房梁费了些时间,一坐稳就被塞了一把瓜子,哈热木看着屋内,乐的低笑不止“你看你看,三公子又挨尺子了!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第五次挨揍了,老先生一生气就爱揪胡子,这才几天,胡子都快揪光...殿下?殿下您回来了!”
澜清边嗑瓜子边看屋内,看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景啟经常挨打?”
哈热木“先生严厉,三公子又贪玩,可不就.....不过最近好了很多,他已经习惯挨打了,就连先生私下都夸他,说他皮糙...经得住磨练,是块有待打磨的好料子。”
澜清拍了拍手里的瓜子皮,说道“下学请先生留下,我有话与他说,还有,一会你把瓜子皮扫了,看我做什么,这些都是你吃的。”
“大哥,你找我?”
澜清正研磨,景啟风一样的跑了进来,险些将桌上的宣纸掀飞,澜清拿镇纸压了,温声道“特旗先生昨天来堵我,要我赔钱。”
景啟从柜子里抽出一本书来,随意的翻看着“赔什么钱?”
“戒尺钱。”
澜清道“特旗先生教你三天,戒尺断了七根,他来堵我,要我赔钱,我说没钱,他便要去御前告状,特旗先生曾经是帝师,只要他一开口,我就是卖了宅子都得赔他。”
景啟翻了几页,密密麻麻都是字,他将书塞了回去,又从角落里抽出一本落了灰的书“几根戒尺而已,不至于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