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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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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自从南箕回来之后,他便摆脱了那场散发着窒息透着阴冷的瓢泼大雨,他不在那场没有尽头的雨中徘徊呼唤,也没有再被轰鸣雷声震得心脏发疼。一切消失的突然,就像是落在指间的雪,在不经意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奢求他的梦中有绚丽的万紫千红,他只想要一夜安稳,沾枕能睡到天明的安稳,梦中可以一片空白,也可以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求别让他听到雷鸣,别让他再被雨水囚困。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今晚的梦一改往年阴沉,他难得梦见了阳光,看到了随风摇曳的星点山花,风从山下涌来,吹得石缝里的杂草倾斜,紧贴着他脚边,似在护着他,又似在阻止他前进。

温润少年站在悬崖边,风鼓动着他的衣袍,扬起了他的发,嚣张的似要将他卷下山去,而少年漠然不动,看着不远处翻滚的云海,单薄的背影中透出一丝凄凉。

景啟看着人,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少年踩着山风又向前迈了一步,似要随风离去,走入那云海之中。

那单薄且冷漠的背影,与十三年前毅然决然走进瓢泼大雨中的背影猛地重叠。

“阿箕!”

景啟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他抓的那样紧,似要将那层单薄的衣料狠掐入肉里一样,少年回眸,晃了晃衣袖,对他笑道“萧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景啟惊坐起来,如溺水之人,急促的喘息,哆嗦的无法控制。

他为什么会梦见叶清弦!

梦中之人是南箕,但转身时,那张脸却变成了叶清弦。

他一直看不上叶清弦身上的奴性,嫌弃他自认卑微,自甘堕落,甚至有时都觉得他配不上那张脸,明明可以过得更加潇洒一些,而他竟然选择在淤泥中苟存,无论是暗中观察还是面对面相处,景啟从未见过他有挺直腰杆的时候。

就是这么一个他看不上的人,今晚怎么就梦见了他?

景啟下床倒了杯冷茶,哆嗦着手端起杯子,没滋没味囫囵喝了,放下杯子时才发现整个里衣已经汗透。

叶清弦..叶清弦....为什么他总是会忍不住的想他.........

窗外风声大作,一股潮气顺着窗缝挤进屋来,那是雨前的征兆,而且还是场足以想象的大雨。

烛火摇曳,蜡油顺着蜡烛流落,在青瓷烛台上慢慢凝固,南箕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入笔洗中。

桌子上站着一只信鸽,脚上绑着信。

南箕打开来看,眸中渐冷“他还真是不挑,侄媳妇也能下得去手。”

跪在黑暗中的人说“族长,叶清弦是个男子。”

火苗跳窜的高,贪婪的舔舐着纸条,南箕松了手,看灰烬散在风中,笔洗中晕了一片墨色,比窗外的夜还要深些,南箕轻捏着笔,搅动着深不见底的墨色,眸中渐冷。

“怎么就突然看上了他?”

那人道“叶清弦生的俊俏,又在南巷子长大,应当是会些伺候人的本事,而且像他们这些人,一旦用些心思,客人很难不上钩。”

墨汁从笔洗中溅出,将刚写好的经文打污了一块,好好的一章全费了,南箕似看不见般,继续在笔洗中涮笔。

十三年他最常写的就是经文,写的久了,他自己都不知着经文是用来超度他的结拜大哥,还是用来超度他们曾经的兄弟情义。

“将军碰他了?”

黑暗中的人说“皇上这几日看他看的紧,将军没机会下手。”

南箕涮笔的手猛地一顿“你的意思是,将军想碰他?”

黑暗中的声音顿了顿,那人道“属下不知。”

“若是你呢?”南箕问“若你是将军,会对他动心吗?”

那人道“属下应当把持不住。”

南箕没有再说话,他将污了的经文揉做一团扔去废纸篓,吹灭了蜡烛去了床边,脱衣时他轻声道“明天天亮,我要知道叶清弦的出身来历,另外,他的画像我也要。”

黑暗中的人应了一声,悄然退下,南箕脱衣躺下,一夜未有睡意。

天快亮时外面响了雷声,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下了两天,景啟梦见了两次悬崖,每一次他都知道是梦,可每一次都忍不住去拉那要随风去了的衣袖,少年每次转过身来,脸总是模糊的,三分像南箕,七分像叶清弦。

第二天晚上雨终于停了,景啟从梦中惊醒,不愿再入睡,盯着窗外的夜色盯了后半夜,直到看到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后,他再也等不及了,穿上衣服做贼似的从后门偷摸溜了,到隐巷后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寻了一不起眼的角落,翻墙跳了进去。

这几日他也让人看着隐巷,这个时候正是暗卫换班交接的时候,是最佳的潜入机会。

厨房门没关,里面有跳跃的火光,景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人正坐在灶台下填柴火,景啟未来得及开口,那人忽的转过身来,朝他一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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