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

下午最后两节自习课，裴泽和参与表演的几个同学一起去了操场。

等待表演的时候，他穿上小羊道具服装最后再练了一遍。

灰蒙蒙的阴天，他身上出了汗，衣服都黏在皮肤上。

他摘下头套，坐在一边的台阶上休息。

主席台前，其他班的同学正在表演，主席台上坐着音乐老师和年级主任，等一个节目表演完了就提出意见。

裴泽抹了一把汗，抬头看向教学楼。

高三楼灯火通明，走廊里很少有人影走过。

明年，他也将坐在那些教室里。

视线里，一个人影不疾不徐地走近。

一袭纯白的校服，高挑挺拔的身影

——是封彧

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裴泽扭过头，重新看向表演的队伍。

不知道是高一的哪个班，女生们穿着统一的体操上衣和短裙，踩着节拍变换队形，喊着口号。

“在看谁？”

裴泽没答他的话，“你来干嘛？”

封彧：“来看表演。”

裴泽斜了他一眼。

真闲。

令裴泽没想到的是，封彧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走开，反而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坐的坦荡从容，反倒是裴泽有些不自在地说：“干嘛？”

“嗯？”封彧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解释道：“我需要看我们年级的，现在高一的还没过完。”

裴泽默默往边上挪了点，看着正在表演的队伍发呆。

“你……”

没看多久，封彧又欲言又止地开口

裴泽穿着道具服，被热的有气无力，“干嘛啊？！”

封彧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你的……好像掉了。”

“那你坐远点不就好了？！”裴泽一把夺过那枚阻隔贴，看都没看就直接撕开贴在自己的后颈处。

原本坐在阴影下座位上的董涵笙似乎是看见封彧过来了，也走了过来，

“裴泽、会长，要不要去那边座位上坐？”

裴泽看过去，那边坐了很多女生，除了他们班的，还有别的年级别的班的，都翘首以盼封彧能坐过去。

裴泽：“……”

长了张帅脸了不起啊？！

封彧没看她指的位置，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不用了，谢谢。”

被拒绝了的董涵笙只好也回以一个微笑，随即递出一包纸巾，“那这个给你们擦擦汗吧。”

短时间拒绝别人第二次就不太好了，更何况只是一包纸巾。

封彧微微点了一下头，“谢谢。”

见封彧收下了自己的纸巾，董涵笙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撕拉”一声清脆的声响，封彧拆开了纸巾，抽出一张递给裴泽，“擦擦吧。”

裴泽接过纸巾，“谢谢。”

封彧突然毫无预兆地笑了。

“笑什么？”裴泽有些莫名地问。

“没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你很乖。

没得到答案的裴泽有些不爽，总觉得这人暗戳戳地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

“下一个，高二9班！高二10班准备！”

裴泽抱起头套，站起身，下了台阶。

旁边的封彧也同样站了起来，走上主席台，坐在了年级主任旁边。

从裴泽的视角看，年级主任笑着拍了拍封彧的肩膀，还给他来开了身边的椅子，而封彧则宠辱不惊地坐了下来，眼神随之投了过来。

裴泽迅速转开眼。

“下一个，高二10班！请高二11班准备！”

裴泽套在玩偶服里，完美做完了所有动作。

他喘着气摘下头套抱在手里。

“加入玩偶很有新意，我觉得很好！”

音乐老师说完把话筒给了年级主任。

“很阳光很有活力！你们的节目质量可以过关了！回去再稍微练习一下！”

董涵笙欣喜，“谢谢老师！”

接着带着大家去卫生间换衣服。

脱下玩偶服，裴泽全身的衣服都湿了。

因为今天是临时通知的要过节目，他没有带替换的衣服。

裴泽有些纠结。

现在正在上最后一节课，减去他回教室的时间也远没有到下课，更何况还有晚读课。

怎么办？

蓦然间，脚步声由远及近，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站着不动？”

裴泽收拾好玩偶服塞进袋子，拎起来就想出去。

封彧一个跨步挡在他身前，“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