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还不想回家,我们就那样走着,人群还是熙熙攘攘,我紧紧牵起她给我的手。有点凉,又软软的,可惜还是有些不自然。
相比于这种不自然,我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要是勉强的话可以放开哦。”大小姐坏笑着,她明显能感受到我手心正渗出的汗,“你像是捏着炸药。”
“没关系,总要习惯的。”我挤出一个全是瑕疵的微笑。
“要吃火锅吗,我有点饿了。”
“可以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江边的人流,我们悠闲地漫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让人觉得嘈杂,只当他们是我们的背景而我们亦是他人幸福的背景。
“那个,我们晚上。”
“不行!”刚一开口就被大小姐打断,“你们男人脑子里就没有正经事情吗?”
“啊?”
“我知道啊,沙发床还是蛮不舒服的,但是,但是。”她挣开我的手,我这才明白她想的和我想的好像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
“不是,我是说,今天晚上吃海底捞要排队,回家自己煮好吗。”我挠挠头,“还有开着的超市吗?”
“啊?”
“啊?”
我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
大小姐脸上还是有一抹红晕映在路灯下,几乎是惯性,我伸出手扶住她的后脑,缓缓附身,像怕她逃走,也怕我退缩,最后一吻亲在她的额头。
真好,面前的女孩周身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以前靠近的时候我也总能闻到那些香水之外的味道,让人安心。
“你笑得像个变态。”大小姐歪着脑袋看着我。
“你好香啊。”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之后每次再想起,都脑补了一个洪世贤的形象出来,好像有点油腻了。
“咿,打住,我听不得这句话。”大小姐后退两步,不过并未松开我的手,“我大学有一次自己去打印店,里面的老头猥琐地盯了我很久,然后咧着嘴说着同样的话。现在想起来都浑身难受。”
“以后不说了。”我埋下眼帘,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说没事。”她往我怀里靠了靠,“今天用的是你送我的香水。”
真好,从开始的不适应到今天依然有那么一点不适应,却成为拒绝不了的诱惑,这一系列的身体接触让我有些中毒般地沉沦。
有种类比不太恰当,但相当贴切。我抱着大小姐的时候就像把头埋进包子肚子里一样安心与放松,真的都很软。
“你好像在想什么很变态的事。”大小姐斜瞄了我一眼,“我警告你哦,违背妇女意志三年起步!”
好不容易叫到了车,我们坐在后排的时候我与她间隔了一些距离。
大小姐偶尔看着窗外,偶尔看向我,在我意识模糊之前,目光片刻未离开她。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一直困扰我的不仅是抑郁症,还有所谓的梦魇。
今晚为了喝酒,没有吃药,在这么短的时间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与大小姐相遇、相识之后,零星几次的梦境都与她有关,也许真的代表着我内心的期许,与她的生活是我常年阴郁中难得的光亮。依稀记得那次我喝醉后,醒来时见到她一身阳光地晨跑回来那种欣喜。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静安寺等寺庙大概是上海我最不熟悉的地标建筑,然而我还是梦见,那繁忙的庙会。
久病成医,我是个比较容易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人,当我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变得巨大,而手脚都变得稚嫩后,我就明白自己是在梦境中。
这里还真的来过,那是不会意识到的散乱记忆中的碎片。
新年里父亲带我来过,甚至这个不太细心的家伙自己去上厕所把我忘在路边。
看着那些模糊的景象,我找了个台阶,安安静静地坐下。
“哭什么啊?”
有人在我面前站定,我明明没有在哭,只是迷茫地看向她。
一个小女孩,与我在梦中年龄相仿,扎着两股麻花辫,手拿了一串糖葫芦,穿着红色的儿童披风斗篷外套,那外套的边缘有雪白的毛边,看起来相当暖和。
“是你啊。”
我想笑笑,说这样一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梦里的一切,似乎不能按照我的主观意愿进行。
我认识那个女孩,不过是在二十几年以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挺可爱的,起码从我现在的角度看是这样的。
“不会说话吗?男孩子怎么能哭成这样子。”
她弯下腰,看着我的脸。
梦里的景象开始模糊,不受控制的自己本想摸摸她的头,却只能掩面。
“诺,给你吃好吗?”
一串冰糖葫芦被递了过来,那上面还少了两颗,似乎是吃剩下的宝贝。我轻轻接了过来,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