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离婚!
女人衣衫褴褛,明明外面阳光高照,她却颤抖不止,脸几次贴在怀中熟睡婴儿的脸上。
她怕,怕这唯一的牵挂也离她而去。
好在,孩子泛紫的脸渐褪,冰冷的皮肤也慢慢回温。
女人环顾四周,不漏风的窗户、坚实的墙壁、木质的屋顶,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可惜不是她的。她往墙角蹭了蹭,狭小.逼仄的角落稳住了她颤抖的身体。
双手抱紧孩子。宝宝,我们得救了…
吱——
木门特有的门铃声,女人慌忙抬头,护住孩子的脑袋。只见一位身材颀长的黑面巾女性信步而入,她从没见过这么高大的女人。
高大意味着强势、破坏、杀.戮,和那些男人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冷不丁听到问话,吓得心脏骤停,手臂一松,裹着孩子的衣服滑落,光溜溜的身体尽显。
乔司眼神一掠,是个女婴。
女人手忙脚乱地包住孩子,却被人拉住手腕,她面色凄凉。“求你…”
“用这个吧,衣服粗糙,夜里也凉,孩子容易得病。”
与那群恶臭男人不同,眼前的女人不见面容,可眼神清澈、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和花香,似乎很年轻,可她嗓音低沉沧桑,莫名的具有信服力。
女人愣住,好一会,瑟缩地接过毛毯,待把孩子重新裹起来,她才敢真正看乔司一眼。“我叫赫宁。”
乔司倚靠在桌上,一点一点擦着指缝里的血渍。“哪里人?”
“刻…刻倾邦”赫宁这时才看到女人胸前和衣袖上干涸的血。
乔司睨她一眼,“你确定?”
“是真的!我丈夫是刻倾独立军大将军的副手,前天晚上反动势力偷袭营地……他……”赫宁抱着孩子哽咽。
乔司垂眸不语,揉弄沾了血的布料。
“您…怎么称呼?”赫宁战战兢兢地等她说话,门口又进来一个女人,身姿绰约、气度娴雅,虽身量突出,却没有另一个女人那般有威压感。
“她是玫红。”声音清冷动听,却有些中气不足,她眉眼弯弯。“叫我铜琅便好。”
赫宁瞄见她颈后的纱布,隐隐染着绿。“是…玫…玫将军。”
“将军?”玫红轻笑出声,被铜琅冷眉止住。“别怕,我们没有恶意,你是怎么逃过来的?”
两人靠得不近,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赫宁一时无法辨认她们的关系。“那天晚上我涨.奶,我丈夫和他的下属在房间里谈事……我只好带着孩子走到没人的地方…可谁成想!”
乔司仿佛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面容纠结,神情复杂。
“我曾经是一名护士,和我丈夫也是在医院相识的,我能做很多事情,请你们收留我和我的孩子,不需要多好的条件,只要能有个屋子,不不…帐篷就可以了!”
鹿城轻声安抚她,“你先在这里住下,但不得外出。”
住下?在这里?
赫宁眸光发亮,却也不敢答应。“我们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乔司不耐道,“就住这儿吧。”
赫宁噎住,闷声应下,再听到声音时,是关门的吱呀声。
她抬头肆意望着坚固的房梁、透光的窗户,还有一张高于地面的木床,上面有枕头被子……
做梦一般。
两人回到小屋。
乔司脱下血衣,净了手,细细检查鹿城颈后包扎的纱布。
鹿城唇色泛白,微微低头任她看。“玫将军亲自给我看伤,真是受宠若惊。”
“她不懂胡乱称呼,你也来取笑我?”
“独立军大将军的副手,应该权力很大吧?内战这么快就波及到刻倾邦了吗?”
乔司撇嘴。“什么大将军,瓦低这地方将军满地跑,比我奶家门前院子里的石头子还多,有几十个马仔就敢自称将军,怕不是小流氓械.斗。”
“你觉得她说的是假的?”
“不算吧。瓦低百姓素质不高,年轻人大多读不起书,这女人谈吐有逻辑,应该是受过教育的。”
乔司真是受够了这帮难民,虽然受教育普遍低下是国家无能,但沟通低效使营地整改十分困难,她的白头发连夜长了许多。
鹿城点头,“面相、纹身都检查过了,最起码不是曼斯波人。她说自己是个护士,又有过生产的经历,营地里快生的孕妇也算有保障了,留她在这边吧。”
“都听你的。”乔司拧眉轻轻吹着纱布,她后悔了,当时要是下手再轻些,兴许就不会留这么大一道口子。
贴上厚厚的纱布自然感受不到什么,那股温热的气体往领口钻去,又痒又奇怪。
鹿城反手摸到尖尖的耳朵,一拎,将人扯到面前来。“我没这么脆弱,那是牙签鱼,凶猛厉害,一开始没制服它,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