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魔族了
无可否认,这样一双眼睛特别好看,比他曾经所见过的一切最漂亮的宝石还要好看,他想要把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捧到这双眼睛的主人面前让这双眼睛永远流露出笑意。
“没有,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谢时笑了,面如春花,眼尾向下,眼中含笑,泛着湖光,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
沈烜赫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他的嘴巴仿佛被一块甜入心间的蜜糖给堵住了一样,他又被谢时的话给蛊惑了。
他说他怎么可能会生自己的气呢。
“那我等你回来,在你去的那段时间,我可以每天都与你传讯吗,这样会打扰到你吗?”沈烜赫看着谢时,少年的眼睛中带着小心翼翼,带着期许,又带着几分让谢时心惊的炽热。
谢时点点头,答应了,他说:“我之前给你的纸就是拿来与我传讯的,只要你想,无论何时,你都可以找我。”
“好。”沈烜赫突然拉住了谢时的手,虽然很突然,但是力度却不大,不过谢时仍然可以感受到手掌中传来的少年炽热的温度,可以感受到脉搏较之前更快的跳动。
沈烜赫在紧张?
谢时看向那自从拉了他的手后就低着头的少年,沈烜赫的耳尖微红,由于看不见他的表情,谢时也不知道此时沈烜赫在想什么。
但是在夜间血族的听力会变得极好,所以谢时可以听见在安静的夜下,对面的人逐渐变快的心跳声,心跳声虽然变快,但是每一下都十分的沉稳有力。
单身了几千年的老吸血鬼谢时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也还是见过猪跑的,眼下这种情况让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发现虽然沈烜赫牵得不紧,但是自己却无法抽离。
该说不说,还好自己被反噬的最严重的手不是这一只,手腕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不然就要被这个小鬼给发现了。
“好啦,放开啦。”谢时柔声说道,他避开不看沈烜赫,手上暗暗使劲。
沈烜赫不舍地松了手,眼睛看向谢时那只刚刚被自己握住的手。
谢时是易留痕体质,本就白皙的手腕上此时多了几道浅浅的红痕,透过宽大的袖口,沈烜赫视线无法自拔地缓缓上移,突然,他瞥见了一抹白色。
他紧皱着眉,看着正在揉捏着手腕的谢时,沈烜赫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问出了自己这几日一直想问的话:“你是不是受伤了,很严重,对不对?”
“还好,还能忍,不算严重。”谢时很惊讶沈烜赫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出于不想让孩子担心的心理,他隐瞒道。
“你在说谎,你手臂上这是什么?”沈烜赫倔强起来也十分强势,他直接拉起谢时的衣袖,露出那之前被胖胖贴上伤药包上纱布的手臂,在没有被纱布覆盖上的地方伤口狰狞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沈烜赫的语气看见这触目惊心的伤口语气下意识加重了几分,但又顾忌谢时此时还是病号,他又放缓了语气,“告诉我好吗,我不希望一直被你瞒着,我也想......尽我的能力关心你。”
“反噬,我明日就是去找可以缓解这种反噬的药。”谢时叹了一口气,他缓缓说道。
“很痛吧,你那时候是不是很疼啊,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的吗?”沈烜赫没有问因为什么而反噬,而是担心地看着谢时的手臂,手在伤口上方想要触碰却又害怕会让谢时难受。
他还记得谢石那如白玉般的手臂,如今白玉有瑕,却更让人心疼。
“你只要在这好好的,不要给我死了就行。”谢时笑着摇了摇头,他收回自己的手,放下衣袖,“好了,煽情的话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等到那个时候我也有更多精力陪你了。”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等到你回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沈烜赫看着谢时,眼中的赤诚与担忧一览无余。
谢时下意识地避开沈烜赫的眼神,他低声说道:“......好。”
——
玄天山说是山,实际上却是一望无尽的荒野,山上没有什么树,只有低矮的灌木丛,枯败的野草,和裸露的石头,如果不是谢时消息灵通,怕是也不知道这样荒芜的地方会有长临花。
长临花是万佛古寺的人种的,用来辅助度化那些作恶的人,这一整座山都是万佛古寺的地盘,一般来讲,非请不得入内,不过谢时会瞬移,又擅长阵法,万佛古寺设置的禁制对他来说完全不管用。
偷东西自然要趁着夜黑风高,自己实力最强的时候,谢时趁着夜色正浓,施展上隐身术,来到长临花生长的地方。
长临花生长的地方与玄天山外面截然不同,是随风舞动的花海,是交杂着淡淡草木香与梵香的空气。
不过在这样一个佛门圣地,谢时遇见同僚了——一个同样趁着夜黑风高来干坏事的采花贼。
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裙,头发用一根发簪挽着,正低着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