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

走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问若春吧。当时老板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简单的清点了目所能及的物品，御寒的衣物、登山杖、冰斧、绳索、手套、头盔……这些都有多的，店内还储藏着大批饮用水，粮食倒是不多，但省着点吃也能多活几日。

林銮也想去找老头。循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里面却只有一个窄小的房间，根本不能藏人。于是林銮又上上下下跑了一趟，别说一个大活人，连影子都没看见。

碰见先前那位要找老头的大叔，林銮问道：“大哥，你看见老板了吗？”

大叔摇头，“我也没找到，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好吧。”

呼出一口气，林銮不意外。挑了根顺手的登山杖，戴上手套和帽子，又喝了一杯热水，打开旅店大门走了出去。

杜若春说的大松树很好找，在通向旅店的必经之路上，只有一棵庞大的松树直挺挺怪异地长在道路中间。林銮用登山杖在松树周围密密麻麻戳了一个圈，除了找到一块散落的金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拿起那块金子，林銮皱眉，难道她想错了，不在这里……

风雪之中，眼前一片雪白。远处的山脉环绕着一片朦胧的白纱，像是从天而降的女神裙摆。飞雪在林銮的睫毛上积了薄薄一层，很快融化，又铺上新的一层，把眼圈都冻红了。她不死心，沿着松树周围再翻了一遍，最后只是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眼看时间快到了，林銮返回旅馆。四五个人围坐在暖炉周围，剩下的人则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杜若春和女人没在原地，估计也去休息了。

林銮拿到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寒风灌进来，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抬头一看，屋内的窗户被狂风吹开，呼啦呼啦响，窗沿和地板已经湿漉漉，看样子吹进来不少雪花。

“还好床在另一头，要是在湿的床上睡一晚，肯定要感冒了。”

林銮赶紧把窗户关上，然而几秒后它又被吹开，还发出来叮当一声。原来是窗户的锁扣坏掉了，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林銮立刻往外看去，原来是一棵巨松被吹倒了，而这棵巨松，正是旅店必经之路上的那棵大松树。

天色骤变，连雪花都染上了暗色，林銮搬来屋内唯一的一个凳子，又费劲地把床头的小柜子抬上凳子，刚好抵住破损的窗户。

拿出金钟看了一眼，五点三十。

“跟上个世界不一样……”林銮道：“难道每个世界都不同？”

在古庙中和在爱丽丝剧院时，林銮还没开窍，自然也不会特别关心时间，只要跟着林宜和君自然是安全的。但现在不同了，时间如此关键，需仔细留心。上个世界是六点为间隔，这个世界却提前了半个小时。

窗外大雪纷飞，除了天色变暗，晨昏交界带来的特有破败并不明显。或许，是因为雪花转瞬即逝，根本没有腐败一说，一片雪花死亡，又会有新的雪花诞生。而远处朦胧的雪山，更是百年千年都一模一样，叫人看不出任何分别。

晚饭是一些干面包和牛奶，据说某个人饿的不行，在厨房发现的。大家也习惯这些凭空出现的东西，没滋没味地吃着。

林銮上面三个世界都吃的很好，现在深切感受到由奢入俭难。面包又干又硬，林銮只能含一口牛奶，在嘴里把面包泡软一点再吞下去。

吃着吃着，突然身后有人递了一盒牛奶。林銮扭头，那人是杜若春。

“姐姐，这个面包太干了，要不你再喝点牛奶吧？”他踌躇了一下，道：“姐姐，我也可以帮你拿行李……”

林銮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为了这个事愧疚吗？他们本来只是萍水相逢。杜若春正事上脑子慢，在这些细微之处上却敏感。

“谢谢。”林銮神色柔和了很多，接过杜若春的牛奶，“我自己可以。”

晚上，林銮一个人躺在床上，窗户跟柜子的夹缝中垫了一块布，防止它被风吹得颤抖，发出响声。她一边想着老板的去向，一边想着如何上山，渐渐睡着了。

半夜，林銮被一阵笃笃声吵醒，睁眼发现是窗户跟柜子间的布滑落了，窗户被风吹得朝内打开，又被柜子堵住，不断地发出噪音。她起身捡起帕子，塞进夹缝，还把帕子钩住柜门上的一枚钉子，这样，就很难滑落了。

就在她想接着睡觉时，窗外似乎传来一阵低语。一步三回头，又仿佛是错觉。一开始，林銮还以为是自己混淆了人声与雪声，直到窗户上出现一个人的剪影。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銮捂住嘴巴，减轻自己的呼吸，在心里暗骂这鬼地方。

那人黑乎乎一团，从头发的长度来看，也许是个女人。令人胆寒的是，林銮可以清晰地看清她的身体曲线，这意味着她没有穿防寒的衣物。夜里，雪山会比白日更加寒冷，如此单薄的身体，短短几分钟，就会被冻成冰霜，哪能像她这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