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迫在眉睫
东西递了过去。
“是,我出来已有多时,面圣一事也已告一段落,该回去了。”
周秀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心狂跳起来,喃喃地低问:“这是?”
小盒子里不是他物,是一枝簪子,与她首饰盒里珍藏那枝无论质地、花样如出一辙。
林嬷嬷也是一脸惊讶,显然这簪子的来历她也清楚。
周秀婉伸手拿出簪子,轻轻转动,待看到簪子珠花底下那小小的刻痕时,心里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
“你这簪子是哪里来的?”
时宜年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奇异般的平静。
他本就是为还这簪子而来,原计划不过是待几天,谁知节外生枝。
“姑母。”
周秀婉眼皮一颤,拿簪子的手不禁微微一动。
“你叫我什么?”
时宜年深吸一口气,重新叫了一声姑母。
周秀婉鼻子一酸,林嬷嬷将她的簪子也拿了过来,她伸手接过,对着光两两对比。
一模一样,竟然一模一样。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周秀婉低声失笑:“你娘是谁?”
提起娘,时宜年心里一痛,没有正面回答她。
“她已经过世了。”
“我是问你她是谁,没问你她过得如何。”周秀婉时笑时哭,面露疯癫,林嬷嬷心惊胆战。
时宜年不语。
“呵~”周秀婉推开欲扶她的林嬷嬷,走到时宜年面前,仔仔细细的看起眼前人的脸。
“像,像他。”
“你娘就是李茉儿那个贱人是不是?”周秀婉一把将簪子摔在地上。
两枝一模一样的簪子叮咚一声,各自散落开来,分隔两地,若无人放在一起,绝对没人会以为是正品和赝品,只以为生来就是一对。
“姑母慎言,我娘已经去了。”时宜年心里也不好受。
从小他娘便以他爹为天,对他这个儿子从未付出过几分温情,而他爹本就为人冷淡,对他这个儿子也谈不上多疼爱,他小小年纪就在军营打滚。
无论天寒地暑,他无不是自生自灭,他有如今军功,虽有他爹为他提供的部分便利,但是也是他实打实一刀一枪用身体挨过来的。
“娘。”
听说娘病危,时宜年从军营中赶了回来,他爹站在床边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儿……”李茉儿喘着粗气,感受着活力的流失,自知大限已至,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悔恨不已。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赔尽一生,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好好爱过一天。
“你们……不要、不要忙活了,都出去,我要……我要、和我儿子……单独相处……”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就再难开口。
时宜年惊讶的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她气衰力竭让自己留下,他如何能不惊讶呢?她的心里只有她的丈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会想留在自己身边。
他回想自己上一次见她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分明还神采奕奕,不过两年而已,怎么会这样?
“娘,你想说什么?”时宜年俯身过去,却听不清。
他顺着他娘费力抬着的手看过去,梳妆台?
他想起小时候拿过的那个小妆盒,赶紧上前找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
“娘,是这个吗?”
李茉儿欣慰的笑了起来,半闭的眼里只有灰暗的灯。
她嘴巴张张合合,时宜年费劲的分辨着,最后一个字音一落,她的手已经永远垂了下去。
“娘!”时宜年轻轻唤她,心里一片麻木。
果然,哪怕临死,她也不曾给他留一句话,他因娘单独留下他的小小举动而期待的心,此刻彻底灭了。
人群涌进房来,哭声一阵又一阵。
丫鬟们脸带悲泣,却早有心理准备,按之前早被调教好的那样,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中的事。
时宜年环顾,发现他爹并未进来,只觉得他娘好笑,终其一生,追逐的真爱,就是这个下场。
“真爱无转移,真爱无转移,哈哈……好一个真爱无转移。”
时宜年不想在房间看这些虚伪的真情。
“你娘和你说了什么?”
时宜年回头,是他爹。
“爹以为呢?”时宜年呛了一句。
“罢了罢了……”他爹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升起的月亮,“你好好守着你娘,军营就暂时不要去了。”
时宜年头也没回,没再和他爹说一句话。
“李茉儿这个贱人,林嬷嬷,你别拉我……”
周秀婉的声音将时宜年拉回了现实,他看着她癫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