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村子
临近午夜,满月拨云而现,这里每晚都是满月,仿佛时间都停滞了。桥头旁米贵儿百无聊赖地抓着蛐蛐,对村长家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经积何简单描述后,三人阵阵后怕。
子时一到,石桥在一片灰铅中缓缓升起,桥的对面站着巴蛇一行人,约莫和这边一样折损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也大多挂了彩,看来那边村子也不太平。
双方的人用手胡乱比划着,却在踏上桥面的瞬间,不知怎的,对面的人突然集体消失了。“看,他们在水里”,影子突然大声喊道,积何转头就看见了那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巴蛇一行人居然在水中倒影的那座桥中行走,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交换信息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还可以这么玩,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在不停刷新着积何的认知,对未知对手的恐惧让他不停叹着气,背上的珍书听不下去了,“干啥呢小伙子,叹啥气呀,实在不行奶奶陪你跳水里,看看能不能游过去”,奶奶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将积何逗笑。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众人过桥后,身后的一切再次凭空消失。一行人毫不费力地来到了村子,本以为还是一座死人村,没想到家家户户门口都灯火通明,热闹的不行,偶遇几个喝醉酒的村民,还会同他们打招呼,与隔壁村完全是两个极端。
还情与回音相视后松了一口气,与活人打交道总比与死人打交道强吧。
“这里好热闹呀,比隔壁强多了。”米贵儿开心地直跳脚,也只有他才能这么开心吧,毕竟他完美避过了所有恐怖的事件。
村长合不拢嘴地迎出了门,仿佛来了一群土财主,“哎呀,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贵人了,真是蓬荜生辉呀,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多住些日子呀。”
“不对呀,昨天晚上壮汉他们一行人不是刚来吗?”米贵儿童言无忌,积何见状赶忙将孩子拉回身后,尴尬地笑笑。
“壮汉是谁呀,你们的朋友吗,昨晚没有人来过呀。”村长露出不解的神情,那眼神无比真挚,疑惑中还透露出一丝担忧,仿佛在说,你们这朋友是不是走丢了。
“可能他们临时改变了路线吧,没来这么漂亮的地方是他们的损失。”回音赶忙安抚,生怕打草惊蛇。
村长闻言又换上了之前的笑脸,“那真是遗憾呀。”
不知为何,积何总感觉村长的笑眼很诡异,似乎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桌满汉全席。
酒足饭饱后村长将众人安排进客房,屋子很多,足够一人一间了,但一想到晚上可能发生可怕的事情,大家还是自发组队了。
米贵儿这次并没有跟着积何他们,从他的眼神里似乎能明白原因,那对小情侣明显更苗条一些,挤一张床也更轻松一些。
积何与奶奶分到了走廊最靠近里面的房间,满屋子霉味,这个房间的位置一看就很久没被使用了,本来积何他们有很多选择的,可只有这三间房门口贴了符咒,村长说是辟邪用的,原来他也知道村子不干净啊。
隔壁房间是皮衣三人组,再隔壁是米贵儿他们三,说起来也是佩服,白天皮衣组那三人吵得那么凶,晚上还能相安无事睡一张床,果然活的长久的人都是能屈能伸的。
积何在床上辗转难眠,本想找奶奶说说话,一转头就对上一张及其憨厚的睡颜,口水湿了半面枕巾,她心可真大,明知道夜晚可能会有危险还能睡得着。看着旁边这个慈眉善目的奶奶,很难想象谁会对她做出那么泯灭人性的事,按理说不管是器官移植还是活体实验,都不可能会找一个老奶奶下手,她,究竟缺失了哪一部分?
子时刚过,积何就被院中通天的火光和震耳的喧哗吵醒。
悄悄打开窗户,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院中,高举火把,脸上满是愤怒。
围在他们中间的是队伍中年轻的那对情侣,俩人被按着跪在了地上,脑袋耷拉着,似乎还没睡醒,双手被绑在身后,像极了要被斩首行刑的人。
奶奶不知啥时候蹲在积何的旁边,看到窗外这一场景,吓得‘嗷’叫了一声,二人赶忙堵住了嘴,却为时已晚。一回头,好家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定在他们俩身上,身子不动,脑袋齐刷刷望向一处,这当中就有几个脑袋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那画面属实是诡异至极,可此刻积何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哪里还顾得了他们的姿势诡异不诡异,头脑风暴一刻也停不下来,跑还是躲,是个性命攸关的问题。
三个大汉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斧头愤愤而来,积何拉起奶奶箭步冲向后窗。虽说村长家有全村最气派的院落,但这种穷乡僻壤,从院中至屋门口也不过五十步,望着珍书奶奶那笨重的身躯,积何果断拉着她躲在了屋子最里面的角落。
突如其来的穿堂风给了积何一激灵,四下空落落的,连个蔽体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也只能祈祷这群怪物眼神不好了。
大汉们举着火把渐渐逼近,火光照进墙角,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