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着这把刀?明明它是我的刀。
赤鸢无视了他那如野兽般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的往外走,待门开的一瞬间,他撂下一句,意味不清的话语:“原来这把刀在你这,我还以为他送人了。”
晦涩难懂的话语,使敛不由得一颤。
再寻声望去时,那人的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遭的环境陷入寂静的沉默。
敛松了口气,瘫软在榻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手中的仍然被他紧紧的护在怀中。
*
一抹若影若现的身影,悄然落在屋顶。
那正是没有完全离去的赤鸢。
赤鸢负手站立在屋檐上,盯着屋内昏睡过去的敛,无声呢喃:“你视这刀如命,却不知这刀是我送出去,护住他的主人的。”
韩昭曾与他说,他送人了,可几经周折寻找,终是没有找到。
原来他是送给了敛。
*
人人厌而杀之的魔头,却是他生命中,最耀眼的一束光。
那束光毫无顾忌的闯了进来,却又不顾一切的离开,只留下满地的碎屑和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滚落。
当那束光熄灭,周遭的一切,也随之黯淡。
他想,他曾经大抵是疯了,不然怎会在他的面前哭泣。
他从不轻易掉眼泪,更不曾为谁落泪过。
而他曾为了另一个男人,在那男人面前流泪。
记忆中,赤鸢垂首看着脚边的那滴泪珠,忽的笑出了声,那笑意中带着苦涩,夹杂着几分凄楚。
忆毕——
赤鸢低喃:“天下枭雄,背心之徒。”
两般犹未毒,最毒负心人。
韩昭是他的救赎,亦是他的劫数。
——
皇城,景阳王府。
堂内一片肃静。
太后庄严的坐在主位,身侧是当今的皇后,
周灏游与许未何坐在一侧,他们的对面则是四殿下周庆与一身长袍白衣,且头戴冒纱。
许未何感觉他很熟悉,亦很陌生。
隔着冒纱,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大约是不惑之年。
“大师,你看看本宫的儿媳,是否能顺利诞下龙种?”
太后握着身侧陈月娥的手,不禁问道。
随即,苍老的声音在堂内缓缓响起,“福祸相生,吉凶难料,除非……”
“除非什么?”太后蓦然打断他的话,“你的预言便是,本宫孙子,不能顺利诞下来了?”
“时也命也运也,乃福是祸所至,命亦是劫难所来,此乃常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陈月娥闻言,身躯微微一僵,她抬眸看向那人,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仿佛下一秒,她便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那依你看来,该如何解决?”太后问道。
陈月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躁,“大师所言自然有理,臣妇认为,不宜强求。”
闻言,太后不由得皱眉。
这可是她盼了许久的孩子啊!!!
不惑之年的青年抬头看向她,微微点头,缓缓道:“你的命富贵不可言,凡人不可窥探。”
许未何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青年,心底涌起一丝怪异。
他总觉得,这位大师有些奇怪。
却有异常的熟悉。
许未何起身,拱手向主座的太后行了一礼,便询问青年:“依大师所言,那大师不防算算我的命数。”
青年转头看向他,凝视他片刻,眼神中的漠然转化为惊鄂,看了一眼身侧着急的小世子,道:“你二人命运羁绊已久,连理枯荣,生死之事早已不由得你。”
许未何眉头微皱,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让青年继续盯着那张脸瞧。
许未何不解的看着他,“大师,既然您算不透我的命运,那我的命,又为何会与世子牵扯不清?”
青年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信,我也帮不了你。”
青年身侧的周庆见状,忙打圆场道:“你二人命格不同,相遇是注定的缘分,只要相守一辈子,自是没有任何的牵绊。”
许未何闻言,心下略松了口气。
他不愿承认,他对这位青年,竟然生出了惧意,那怕那只是他的幻觉。
“不过……”青年顿了顿,继续道:“我有一法,可破你命中的姻缘劫难。”
周庆一听这话,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哦?不知是何法?”
青年瞥了许未何一眼,淡淡开口道:“天机不可泄露。”
周庆无语凝壹,他不以为然,反驳道:“不过是些迷魂药罢了,大师何必故弄玄虚?”
太后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你既然说了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