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蒂克劳奇
那大概是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三四岁的男孩总是很调皮坐不住,巴特就总想去找尼尔·弗利玩。
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空摇摇欲坠,庄园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老巴蒂的明明声音不大,虚空中却仿佛有某种令人窒息的东西沉沉压了下来。
我不知道当时巴特那小小的身躯是怎样抗住那一个又一个沉重的字符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老巴蒂用那般锐利如刀的话语施加在那个小小的孩子身上;也不知道他那时在说些什么,但语言是神奇的,哪怕你听不懂,看不见,也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情感和力量。
后来声音慢慢平息,只能听见一些细小的啜泣声,那个时候我有一种强烈冲动——我想抱抱他,大概是因为有些时候我也想要有一个人能来抱抱我吧。现在想想也许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就不再把保护他当作一个任务了吧。
再往后我的记忆里巴特除了我就很少去找同龄的伙伴玩了,就算是尼尔,也很少。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三岁的时候,老巴蒂回来的时候衣服不复往日那般没有一丝褶皱,有些凌乱,头发也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头发塌了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的眉眼。
走路摇摇晃晃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走到沙发前想要坐在沙发上,显然他没有预估好距离直接坐在了地上。
母亲和我走上前想要将他搀扶起来,但是他大手一挥,一下将母亲和我推搡开了。母亲跌倒在地上,巴特和我连忙将母亲扶起来。
就在这时周围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风向我的背部袭来,我被他拉住一只手拽了过去。那时我的大脑猛的一阵刺痛,一个极其相似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高中的时候了解过一些相关的心理学知识,人在遭受心理创伤时,无意识的会启动自我意识和当下环境的不同程度的解离。这种解离如果强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大脑(意识层面)会屏蔽创伤的一些情景,在后面如果遇到刺激也许就又会想起来。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这样解释,但我想应该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将我和巴特抱在身下护住了,巴特也紧紧抱住了我,我这才发觉我的手止不住地抖,心脏也好像要跳出喉咙,让我有些想吐。
我缓缓伸出手抱住巴特,当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背时,他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惊觉,我的手非常的凉,就像一块冰雕出来似的。
酒精很快就发作了,老巴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才好用飘浮咒将他运到他的床上。我也回到了我的房间,但那时发生的一切让我有些睡不着,就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我房间的小夜灯突然亮不起来了,我瞬间就僵住不敢动了。四面八方的黑暗向我拥堵而来,眼前出现许多深蓝和纯黑的杂乱线条,周围的声音变得异常得清晰……
呼吸变得急促却又小心翼翼,我想叫闪闪来施荧光闪烁,突然想起闪闪被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母亲身体不好现在应该已经睡去,老巴蒂的状态也不可能醒,只有巴特能来,我只能用尽全力叫他,虽然我已经用了我最大的声音,但我的声量还是太小了。
我心里祈祷着,
“梅林啊,让我的声音能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吧;
梅林啊让他们有人发现一丝异常吧;
梅林啊快来一个人救救我吧;
梅林啊……”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祈祷着,然后我终于又一次发现:祷告毫无用处。
在黑暗快要将我压垮的时候,我攥紧怀中被我掐得皱巴巴的玩偶,凭着记忆用尽全力想要冲进巴特的房间不管他在干什么。黑暗衬得平时不长的距离就像永远都跑不完似的走廊忽明忽暗的烛火让我感觉气氛更加紧张只能更加用劲地跑。
也许是我跑动地声音太大,他的门打开了,那一刻光从他的身体穿过,一直映到了我的心里,那一幕的他在我的心里不亚于天神。
巴特看见她盛满恐惧的眼睛无意识的流着泪,呼吸声细小又急促怀里的玩偶熊被挤压得皱皱巴巴。视线再往下移发现她光着脚就跑过来了,连忙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关门时看见她的房间一片漆黑,又想起两岁时没有人给她留灯哇哇大哭,“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哥哥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她的声音本来带有一点哭腔现在更是带有那种恐惧的意味,但也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
“当然可以我的小苍兰”巴特愣了一下就连忙一边回答她一边将她抱上床避免她着凉。
我们盖好被子后,他居然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在他的安抚下我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老巴蒂亲自做了早餐向母亲赔不是,说是自己是喝多了才那样的。
但我知道不是的,喝多了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因为那一段世界食尸徒太过猖狂,他们折磨并杀害了许多麻瓜、麻瓜血统和家世不显的混血巫师。魔法部无法为民众提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