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有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妇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根棍子无所事事地挥来挥去。

龙辞熟练地打开院子里的路灯，用门边挂着的抹布擦擦院子里的桌椅。

“三姑婆，吃饭了。”

饭菜一份一份从保温盒里拿出来摆到桌上，又那老妇人就坐过来坐好，颤抖着手拿着勺子舀饭吃。

“三姑公去哪里了？”龙辞问她，却没得到回应。

三姑婆只是抬头对她嘿嘿笑，又埋头吃饭，龙辞拿着筷子不时为其将勺子舀不起来的肉夹进饭碗里，好让她吃得方便些。

“慢慢吃，小心噎到。”

大约是饿极了，饭菜很快被吃干净，龙辞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

“明天早上饿了就来我家吃饭！”

“好…明天，去阿芬家……吃饭。”她站在院子里挥手。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陆愈明跟在龙辞身后走过一间间或是老旧灰暗，或是崭新明亮的屋子，听见蛐蛐的叫声，听见倦鸟在巢中咕咕的呓语，也听见有人家给猪喂食时的招呼声。

“怎么没人照顾她呀。”陆愈明问。

刚才龙辞说的是苗语，陆愈明听不懂。

“她儿子女儿都在外面打工，丈夫倒是在家……”

只是却是个不着调的，爱喝酒，又没耐心，对妻子的照顾很是随意。前段时间喝醉了望着痴傻的妻子不高兴，还扭着人打了一顿，是周边的人听到后一起去拦下来的，又打电话给在外的子女说明情况，气得他儿子女儿连夜从外地赶回来，把老父亲臭骂一顿，差点动手。

“她孩子怎么不把人带去一起住呢？或者送疗养院。”陆愈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