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时空之镜

园长，丁十八，羽少，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尴尬的浅笑。

这种三人一起的尴尬浅笑确实像是不怀好意，小黑看的听得胆战心惊。大鱼溜了，它自然成了唯一的下酒菜。三人合力干不过一条上岸的鱼，这口闷气只能是借酒消愁了。

只是无论小黑如何跑，就是跑不出这条凭空生出的，又像是从黄河上切了一段搬过来的长河。

“鱼溜了，这条长河怎么办？”青十六脑袋分别转向三人，最后停在园长的方位，“这鱼不是早溜了，刚刚的那条大鱼确定是最初的那条鱼？”

园长恍然大悟：“这次，丢人丢姥姥家了。”

羽少摇着纸扇：“有问题，就算一条鱼成了精，那也不至于合我们三人之力拿不下一条‘黄泉’境的鱼。”

丁十八手里捏着纸条，从腰间摸出一小扁盒子，一压按钮弹开，一股浓烈的烟味散出。手捏起一撮烟丝铺在纸条上，对折一卷，舌头一舔一拧，夹在指间，手指一搓竟然搓出火来，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背后有人帮这条鱼，至少是‘蓝玉’境。”

“不对，就算是‘蓝玉’境，要想毫无知觉的从我们眼前插一手，根本不可能。”丁十八又猛吸一口，“可是这条鱼就是溜了，这是为什么。”

三人一摊手，看向青十六：“你是怎么看出来那鱼早就溜了，这又是为什么。”

三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问起青十六，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两只盲眼，又下意识躲避开。

青十六略有察觉，略有羞涩：“其实，我是一名卦师。我说是我算的，你们信吗！

三十年前的老牛湾之旅，一岁半的我听到三声惊雷之后便看不到了。后来长大一点，大概六岁左右有了一点预知的能力，所以就摆摊算卦谋生。

我一直在长原师范大学摆摊，卦师的名号是学生们给起的，自是愧不敢当。

不过长年累月也就习惯了这个称呼，便如此自称，属实有点贻笑大方了！”

“卦师……”羽少看一眼青十六，“好俗的一个称呼。现在的人大概是有病，是个东西就称呼其老师。当然我不是针对你，是说一个社会上的人情世故。”

丁十八笑出声：“羽少老师，要不丁处给你卷一支烟，吸一口赛神仙啊！”

羽少微微的啐了一口：“谁要抽你的口水烟，留着自己抽。”

“别闹，收工了回去再斗嘴，快点干正事，要不赶不上‘老娘早点’第一碗豆腐脑了。”园长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老娘和豆腐脑那个才是重点。

羽少邪魅一笑：“我们一直追查三十年前关于老牛湾的那三声惊雷。据传凡人异化，起初不信，也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直到从古村拆迁案，工人和包工头七窍流血死亡的事件中，查到极大可能和一条鱼有关。这才开始信了凡人异化这一传言。

不过，追踪这条鱼一年多，并未追踪到什么确实的信息，只是预测这条鱼有可能会回到它曾作案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一片拆迁的废墟。

今日恰好惊蛰日，又是三声惊雷，这条鱼果然现身这里。不过，还是让它溜了，这有点出乎意料的遗憾。”

羽少话锋一转，眉毛微沉微挑：“对了，这条鱼为什么要今天出现在这里？这鱼和这三声惊雷之间看来是有些关联。”

“青十六，你算一卦。”羽少话锋又是一转。

“羽少老师，这弯转的像一个S，好骚啊。”青十六似笑非笑，“卦师还有一个禁制，天机不卦。”

“天机……”园长手指比比划划，像是在隔空写字，“天选……”

丁十八吸掉最后一口烟，烟卷屁股和烟灰掉落在河面上，喉咙嗯哼着仰脖子吐出一口浓痰：“管他什么天机，天选的，反正不是咱三。

不好意思，忘了新同学了，应该是咱四。

“丁十八，看着斯文派头，怎么不讲文明卫生，回去让园长打你手心。”羽少笑的虽算不上花枝乱颤，不过手里的纸扇却是摇出花来。

“哎呀妈呀，吵的很，我先撤了，你们继续相爱相杀。”园长刻意捏着兰花指，破境而出，“撤吧，既然有人帮这条鱼，那就自然有人收拾这摊子。”

“撤吧！”

丁十八从河面上消失，羽少接着消失，青十六被掌心的纸船带着划过河面也消失。平静的河面之上，小黑一头扎进河里也消失。

羽少，园长分别站立在魔槐树杈的两端，丁十八并没有骑在门楼歪着的那根石柱上，而是在石柱下依着。青十六从半空之中坠落，屁股朝天脸朝地，小黑也从半空之中坠下时借着膀子的扑腾，落在废墟间，沿着废墟的脊线慌不择路的逃之夭夭。

“园长，你看是屁股朝天，你输了，这顿早点你请。”羽少看向倚着石柱的丁十八，“丁处，你可是沾光了。”

青十六爬起，听明白了羽少和园长再拿他掉下来是正反面打赌，倒是也不急不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