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你信我

望川一脸严肃地拿着手机端详了好半天，然后转过头对上季遇期盼的眼神，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看不懂。”

季遇：“……”

还没等季遇发作，望川迅速夺回手机拨通了电话，“这哪是人能看得懂的，直接问本人不是更快。”

“等……”

季遇话音还没落，电话那边响起干练的女人声音：“喂。”

“……”剩下两个字被及时憋了回去但不可避免地呛了一口气，季遇捂着嘴在一旁小声闷咳。

望川大剌剌地开口：“给解释一下，我们看不懂。”

“这还看不懂？”望川妈妈的惊讶略显浮夸：“我已经说得这么通俗易懂了，你们还有哪里看不懂？”

季遇闻言羞愧地别过了头，望川依然理直气壮：“全部。”

“怎么说呢，”望川妈妈对于自己儿子糟糕的理解能力倒是接受态度良好，很配合地解释道：“严重吧可能倒也没那么严重，但是说不严重吧还是有那么一点严重的。”

望川扭头对一脸凝重的季遇翻译道：“意思就是不严重。”

望川妈妈：“……”

“我没有说不严重！”

“这说辞顶多唬唬季遇这种小傻子，你骗不到我的，”望川振振有词：“要是真的那么严重你才没有这功夫跟我们东拉西扯地打太极。”

望川妈妈不服气地纠正道：“……我只是怕你们理解不到位才多说几句！”

二人吵成一团，季遇左耳朵听着望川说不严重，右耳朵听着望川妈妈说严重，脑子里搅成了一汪浆糊：

“所以……我妈到底怎么样了？情况严重吗？”

望川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严重！”

望川妈妈落后一步，不甘示弱地回呛：“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没说不严重！”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望川妈妈这个现役医生说的话都比望川这个门外汉来得有说服力得多，季遇没有心情跟他们耍贫嘴，嘴角越来越紧绷，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揉搓起来，蹙起的眉毛上挂满了焦躁和担忧。

望川敏/感地察觉到季遇的变化，强硬地打断了自己亲妈的长篇大论：“我见过太多次你跟病人家属沟通时的样子了，你骗不到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故弄玄虚地夸大其词，如果你是想故意让别人担心焦虑，那你成功了。”

“但是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几句话算得上铿锵有力，说得电话那面没了声音。季遇惊愕地看着抿着嘴一脸严肃的望川，突然好像没那么慌了。

“阿姨，我……”季遇犹豫片刻接过电话，退去茫然无措之后轻声说：“我知道您是很优秀的医生，我也相信您对我妈妈的判断，所以您能告诉我，我妈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不论好坏我都能接受的，您能如实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担心她。”

说到最后季遇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轻微地颤了两颤。

电话那边依然一片沉默，望川性子急，不太讲究地催促道：“搞快点，人家问你呢。”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哒哒地脚步声，望川妈妈的声音生硬地响起：“离电话远点吧你，真想打折你的胳膊肘。”然后才不冷不热地接着跟季遇说：“前几天刚做完手术，还在等活检报告。”

推门声响起，她接着说：“良性的话皆大欢喜，恶性的话后续还需要化疗，但总的来说手术很成功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季遇提着的心落下了一点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苏叶沙哑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

“大概就是这样，有空过来看看。”望川妈妈对季遇说完，似乎离手机远了一些，“好吧你说得对，他是比他那个不靠谱的爹要好一些。”

苏叶提高了她那沙哑的嗓门，不高兴地说：“我说了季遇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这么说他，道歉！”

“快闭嘴吧，”望川妈妈糟心地无视了苏叶的要求，“你这动静我听着嗓子都疼。”

苏叶不依不饶，扯着嗓子：“道！歉！”

“道，道道道，你闭嘴我就道。”望川妈妈敷衍地哄着苏叶，顾不上再跟季遇多说什么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季遇拿着手机和望川面面相觑，片刻后，望川干巴巴地说：“你瞧，苏姨还挺有精神的。”

“……”季遇叹了口气，“或许吧，如果她那破锣嗓子也算得上有精神的话。”

望川扁了扁嘴，尝试着替自家亲妈找补几句：“我妈平常不这样的，真的。”生怕季遇不相信，又补充道：“她如果碰上情况严重的病人是不会有心情在这儿吓唬人玩儿的。”

“你信我，苏姨一定不会有事。”

季遇不认识望川的妈妈也不知道她平常是什么样子，感情上他很想相信望川的安慰，但理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