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咒
过去,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没了气息。
村民们被惊得鸦雀无声,上官彤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过来:“这下梁子结大了。”
燕奚看着自己的手,刚才他竟然想掐死自己:“就算乔乔不出手,他们也没打算放过我们。”
他感觉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突如其来的窒息之后松开,猛地吸入一口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看到上官彤的脖子上红线变长了,不用照镜子,他知道自己的也一样。
阿嬷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红线绕颈,头断血干。”
村民们又跟着念叨起来:“红线绕颈,头断血干!红线绕颈,头断血干!”
聒噪……
乔入幽指尖冥火如刃,轻松地剖开屈大媳妇的肚子,伸手将屈大媳妇的心抠出来:“你猜,是他们两个先死,还是你的人先死光?”
咒术又称厌胜之术,恶咒可杀人于无形,可遇到像她这样心如铁石的,也不是那么百试百灵。
冥火大炽,心在乔入幽手中化作飞灰,她很不屑地说:“无魂之人,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
上官彤站在乔入幽身后,没看清楚冥火,却看把乔入幽拧断屈大媳妇脖子的动作看得清楚,他想想之前自己对乔入幽的挑衅,吞了一口唾沫:“姓乔的也太狠了。”
燕奚知道他看不见村民身上的炁,这个时候也没法细说:“我们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死得只怕还没这么痛快呢。”
村民们被乔入幽杀伐果断的手段给震住了,六神无主地看向阿嬷,阿嬷一个手势,他们又开始念诵起来:“以命为祭,以息神怒!以命为祭,以息神怒!”
燕奚忙咬破自己的舌尖压制住脑子里嗡嗡的声音,上官彤也豁出去伸手抓向了式微剑刃。
阿嬷的脸黑得能拧出水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心女肝,挖错了。”乔入幽不理会她,一伸手将屈大媳妇的肝也挖出来焚了。
式微剑沾了上官彤的血,剑灵被强行唤醒,剑身发出莹润的白银光,乔入幽不给剑灵耍小脾气再躲起来的机会【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些都是什么。】
剑灵看人不是看表相,而是看的炁,她和燕奚看到了一样的东西,黑色混杂着红色的,带着血腥味的炁【邪物!】
【可杀之?】乔入幽又问。
只有犯过杀戮沾了人血的才会有这样的血腥味。
剑灵毫不犹豫地回答【当杀!】
上官彤感觉到式微剑轻微的震动,他手一松,剑飞向了乔入幽。
乔入幽握剑在手松了一口气,最后一点魂力已经消耗完了,要是没能说服式微剑灵,她只能杀了上官彤取魂了,剑花一挽:“破膝为土!”
式微剑的剑锋扫过屈大媳妇的双膝,膝骨落地,屈大媳妇的尸体也在她手中化作一蓬散土,被风一吹在地上扬了薄薄的一层。
上官彤吓了一跳:“他们是什么啊?”
燕奚也很惊奇:“难道他们是泥土捏的,你破了他们的术法他们就现出原形了?”
“女娲抟土造人,咱们谁不是泥土捏的呢?这些个无启民可曾经被尊为半神呢,只可惜,活的越久越贪心。”乔入幽看向脸色急变的阿嬷。
在树林里看到这些人对屈大尸体心肝被挖那么紧张,她隐约有了点猜测,听到屈大媳妇一直嚷嚷什么吃心肝,她觉得自己猜对了,这是天破洪水后就没了影踪的无启民。
被乔入幽说破来历,阿嬷沉声道:“杀了他们。”
乔入幽快准狠地再送她三堆散土,以行动回了三个字——就凭你?
阿嬷疾退回祠堂中,祠堂的内墙不是直的四角,而是四面光滑有弧度,像是一个巨大的瓮。
阿嬷端坐蒲团上,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巫咒是所有术法中最讲究念力的,念力越强威力越大,祠堂修成这样,就是为了集中和扩大念力。
燕奚看到自己面前几个村民的额头上浮起一团灰气,灰气往下布散村民全身,灰气过处村民露在外面的地方,也变得像岩石一样。
上官彤也察觉到不对,一口气将护腕里存的风全放了出去,附近的房屋被吹得瓦飞石落,却无法撼动石化的村民分毫,他急得大叫起来:“怎么办?他们变石头了!”
村民变成石人,动作不但没有迟凝,反而更加迅捷且力大无穷,燕奚看柴刀男从背后偷袭乔入幽,他用全身力气撞过去:“小心!”
柴刀男石化之后全身坚硬如铁石,燕奚撞过去不但没有撼动他分毫,自己肩骨“卡吧”一声撞碎了,柴刀男一脚踢过来,正好踢在燕奚的腿上,他腿骨顿时就断了,人一歪倒在了地上。
柴刀男用脚尖将燕奚翻过来,很是惋惜地说:“本想留着用的,打坏了就只能吃了。”
燕奚没听懂留下用是什么意思,他听懂了吃字,因为太没用,他只能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