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
与朝堂上的那些事。宇潇,这话对你也是一样。”
胡先生的表情严肃了些许,她训诫道:“现在的朝堂,如乱麻入了泥潭,又脏又乱,又不可或缺、不能放任不管。你们两个志向都不在朝堂,这几年别出风头,遇见任何事,装聋作哑、假装无能为力即可。”
说着,她又看向周殊,赞许地说:“你前几天故意撞树昏迷就做得很好。”
“……”周殊欲言又止,真相让人说不出口。
白宇潇闻言瞥了周殊一眼,又立刻向胡先生追问道:“先生可是知道了什么?有人想算计我们?”
胡先生哑然失笑:“我不在朝堂,哪会知道那么多?据我所知,与我站在同一边的人,没人想让你们蹚浑水。
“老婆子我呀,只希望我门下的孩子们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可惜这世道……”
她没再说下去,挥挥手,“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宇潇,你跟自炘吃饭去吧。自炘,晒书的事别忘了。那些书卷你若是不想看,你也可以自己写些东西,把你们,把辰霄如今的样子都记录下来。”
“我可以看吗?”白宇潇有点好奇。
“等你殿试过了再说。”胡先生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凑热闹?陛下让我教你们学问,你若是成绩不佳,肯定会有人找我兴师问罪。”
“成绩不佳?”周殊看了看白宇潇,这人的学问不浅啊。而且……“而且皇子也不参与科举啊。”
“陛下会亲自考教诸位皇子,怎么,这不算殿试?”
难怪了。周殊恍然,难怪这几个月里,各位皇子也忙前忙后的。
“三皇子暂且不提,五皇子在治水一道上学有所成,我面前这位殿下……呵,没什么能拿得出手。”
胡先生不愿再提,“行了,都走吧,都去吃饭。”
“慢着!”周殊连忙道。
胡先生不耐烦地看着他,“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好好感伤一会儿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周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您要让六皇子练那没用的拳法?”
白宇潇原本想告退了,闻言也不由得看向了胡先生:那拳法确实练着不太合适。
“一来,如果是我教他,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不适合他的拳法;二来,要让他学一点武功,总归得有个由头方便——我跟你解释什么,你不是自诩聪明?自己去猜。”
胡先生说着说着,回过味儿来,“等等,什么没用的拳法?我当初可凭着它把周予清从城西撵到城东头呢!你这么能耐,那以后他的晨功就由你来带了。”
白宇潇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殊,两张一样震惊的脸面面相觑。
“先生……”
“喊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晨功好好教他,要是筋骨活动不开,我教不了他刀法,就拿你是问。”
周殊大受打击,丢了魂儿似的跟白宇潇向她告退。
白宇潇见他如梦游般从胡先生书房里出来,安慰道:“别担心,你武功高强,肯定没问题的。”
周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么优秀的天才,会担心这个吗?”
“那你这是……”
“晨功啊!”周殊抱住脑袋,声音里无不崩溃,“带晨功!那我岂不是也要早起了!”
白宇潇:“……”
白宇潇:“平心而论,你平时也不会睡到日上三竿。”
“那不一样!”自己早起和因为有事而不得不早起,这中间的差距就像为了爱好画画和给学生批卷子画勾一样!
“这……要不我自己按照先生的要求继续练,你假装自己在场?”
“万一先生心血来潮暗中跟随你呢。”周殊失魂落魄,“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多久了。照先生的意思,陛下要不了多久就该给你们安排活儿了,到时候我也没什么事做,有的是时间找乐子。”
两人往书院食肆的方向走着。手里拿着那本《辰霄倾奇录》,周殊拍了拍这书册,找回了自己今天的美好心情,“不提那些,先生库房里的藏品可太有趣了!”
“哦?都有什么?”
“特别多的字画和文章!不是那种正经的……”
白宇潇眼神怪异起来。
“咳。”周殊连忙改口,“正经的也有。我是说,那些话本一类的小说,不是正式的论道、论朝政的文章。似乎大多数都是辰霄学子所作,也有一小部分来自学院的先生们。”
“先生们也写小说?”
“当老师的只是必须看起来拒人千里那么威严。先生也是人,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神仙,自然会写。没准可能比同砚们写的更有料呢。”看过自己学生写的小说的不正经周老师换位思考道。
白宇潇眼神变得更微妙了,“我觉得你这次醒来,比起以往,似乎大胆过头了。”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如此暗中妄议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