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作者有话要说:请夸我勤勉,谢谢。
陵王故作神秘的把戏,谢泯柳暨在官场上打滚半辈子的人再看不明白就真的白混了,只不过纵使陵王使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入流的小手段,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仍然玩得乐此不疲。
为什么呢?
很简单,有效,才是硬道理。
是以当他们二人的马车缀着陵王车驾在兴国侯府门前缓缓停下时,谢泯不免喟叹南楚使团此行有备而来,借联姻之机算准了大梁不便阻止他们任意妄为。
偏偏言侯家中丑事传得几乎满京城皆知,梅少师背靠琅琊阁势力,论消息灵通天下第一,想瞒都瞒不过去,现成的把柄送到神殿祭司的手里。
堂堂一品君侯,朝廷大员,被异国使者上门索要圣物,何其难堪。
兴国侯府府门大开,门子仆役不见踪影,几位权贵显要俱都负手杵在门外不便擅入。侯府院内隐隐传来声响,显然动静不小,等得心焦的陵王恨不能一马当先不管不顾地闯进去瞧个究竟,碍于谢、柳二人在旁盯着,大有他敢轻举妄动就扑上来咬死他。
虽说大丈夫无惧一死,可这等死法传回南楚,非让曜帝笑上一辈子不可。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匆匆跑出侯府总管,满头白毛汗也来不及擦擦,团团向三位大人物行礼,苦着脸拱手作揖请罪。
“小人见过陵王殿下,见过谢相、柳尚书。我家侯爷说了,今日府里内院处置些私务,不便待客。多有怠慢日后定亲自致歉。”
闭门谢客?岂不是看不成热闹了?
呸呸呸,他堂堂陵王,所思所想的怎么可能尽是看热闹、凑热闹、制造热闹这等闲事!
“本王问你,我朝祭司可在府内公干?”
要不是早看透了陵王的不怀好意,真会以为他对神殿祭司的担心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此人装疯卖傻、唱作俱佳,极易取信与人。
估摸着侯府管事早先得过吩咐,不论陵王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统统咬定府内私事不见外客,任陵王车轱辘话说了一大车,权当自己是聋子,只一味赔礼作揖,硬生生将他拒于门外。
眼见不得其门而入,陵王又心生一计。来的又不是他一个人,谢泯、柳暨莫非也进不得他兴国侯府?
“谢相,柳尚书,二位奉你朝太后懿旨,就在门外干看着不进去?不进去如何奉旨尊行?”
这陵王,居然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实在可笑至极。
同殿为臣,难道他们会不相帮着言侯遮掩丑事,反而让你个外族王爷看笑话?
谢泯清清嗓子,揣着手慢吞吞、笑眯眯地答道,“陵王殿下有所不知,我与柳尚书所领懿旨只说陪同殿下。”
他着意在“陪同”二字上咬得重音,生怕陵王没听明白,特地做了番解释。
“王爷吃饭,我等作陪。王爷喝茶,我等作陪。王爷饮酒作乐,我等也需作陪。只是……”
只是?话说半句藏半句,往往要紧的便是藏起的半句。
“如此甚好,本王不得其门而入,既然谢……”
“诶,陵王莫急,本官的话还没说完。”谢泯倏尔一笑,狡诈似狐。“只是陵王殿下去不得的地方,我等自然也去不得,唯有一并作陪陵王,在侯府外干等。”
呵,好个名为作陪,实为监视。静太后老谋深算胜过其子颇多,轻飘飘几句话占尽了便宜还卖乖,厉害,实在是厉害!
算准了他会来横插一杠子,为给梁皇的股肱之臣留下最后一块儿遮羞布,硬是派了谢泯柳暨前来,名为尽地主之谊陪同,实则看守。难怪她的儿子能笑到最后,成为坐上至尊之位的人。
也罢,梁朝有备而来,今日这热闹算是看不成了。祭司大人哪,小王有心无力帮不了你了,你自己使劲吧。
“静太后盛情难却,本王就不推辞了。金陵十里秦淮声名在外,本王当年前来行色匆匆未及一观。如今联姻之事未有下文,闲着也是闲着,若再错过螺市街的芙蓉帐暖,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谢相出身陈郡谢氏,魏晋名士自持家风,风流则有下流却无,作陪他人上青楼什么的,想来便是违和感满满。
本以为恶心了陵王扳回一局,谁曾想这陵王竟是半点不肯消停的主。
哎,为何受伤的总是他。
无论心下如何不情愿,恨不能痛骂陵王千万遍,还得面带笑容招呼想着一出是一出,青天白日上青楼的陵王登车同去。
此番太后所托重任看来是着落在他身上了,瞧柳老头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儿女都是债,出嫁了的女儿做出这般丑事,夫家富贵显赫不下柳家,他想收场都难。
可怜可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