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选择
都说美人垂泪惹人心怜,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气得上了头天旋地转的梅少师实在欣赏不来,权当自己这会儿不是男人。
金陵郊外金陵郊外,一时心软救了萧敏绮,呵,他们救之即走未露行藏,亏得萧敏淑能认出来。就不知是这丫头心思细密观察入微,还是身边藏着“有心人”了。
“两国联姻干系重大,容不得本座任性胡来。公主与我朝五皇子是否有缘,须得由上天决定,公主说了不算,本座说了也不算。”
“适才本座言语或有不妥,冒犯了公主。”
固然宁和用意不纯算计在先,他堂堂男儿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到底不光彩。真是病得久了,人容易犯糊涂不说,脾气也压不住了。
想了想,梅东冥拽下腰际青碧色的腰佩,迟疑了下递给身边的“小厮”。宇文胧瞅瞅腰佩瞅瞅对面泪痕未净的公主,不大情愿却莫可奈何地送了过去。
“非关国体,如遇难事,凭此物来寻本座,定尽力襄助。”
一场会面不欢而散,他何苦来哉。
无需言语,见他流露出些许去意,东君当即俯身搀着他的胳膊扶他起身。少师自己收拾了残局没了用武之地的陵王不着痕迹挡在萧梁诸人与梅东冥之间,乐呵呵笑得见牙不见眼。
“今日虽有些误会,后来到底解开了。宫中太医再三叮咛不能误了服药的时辰,本王看时间不早了,这便告辞啦。”
一口郁气堵在胸口的言侯不知该怒哪个哀哪个,左右为难险些把自己憋出个好歹,对上陵王自然给不了好脸色,草草向陵王拱拱手算作还礼,转过身背着手连送客的心情也欠奉。
陵王自觉善解人意得很,任谁遇上此等糟心的后辈能按捺住不发火已经算得上涵养过人。兴国侯身处高位惯了,出使大楚宇文氏尚得将他奉若上宾,给他憋屈气受的居然是自己一路护送而来的宁和公主。
见梅东冥绝口不提静太后赠言赠物,起身便要告辞,萧敏淑脸上飞快闪过不安,手里攥着的腰佩隐隐散发着的凉意,在在提醒她被南楚人簇拥着的病弱男子一旦就此离开,即使亲事成了,将来她留在南楚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来人,将本宫备好的东西呈上来。”
“梅少师,请留步。请再听本宫一言。”
早有宫人奉着备好的物事等在后殿,得了她的吩咐绕过照壁捧着一大一小两个木匣候在一旁。她则鼓起勇气赶上几步拦在殿门前,萧敏淑自知今日已经踏错了一步,梅东冥比想象中决绝得多,幸好事未做绝,厚着颜面她还能挽回一二。
“我有私心不错,费心劳神的谋划在梅少师看来等同于拙劣的笑话,少师可以信不过我,却不能信不过祖母,她老人家的的确确有东西带给你。”
“祖母想说的话都写在信中,少师拆看便是。”萧敏淑比着小些的木匣,木匣外封了红漆印有大梁皇太后印玺,轻易造不得假,“至于我转交的物事……”
她抬起手指着另一个狭长的木匣,清秀的脸庞上浮现出名为“神往”的情绪。
“不瞒少师,匣内之物从我记事起便时常见到我母亲取出来擦拭,珍爱异常。少师怕是不知我母亲本出身江左盟,曾是宫羽夫人的贴身丫鬟。宫羽夫人追随先赤焰侯赶赴北境前,将从不离身的瑶琴托付给母亲。”
“先赤焰侯战死后,宫羽夫人也没了音讯,母亲只能凭着旧物缅怀故人,直到,直到少师回到金陵……”
“本座不擅音律,要这瑶琴没什么用。本座虽算不上君子,却也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萧梁使团回国时带回去还给你母亲就是。”
他在金陵前前后后没有一年也有半载,怎不见她们母女拿出故人遗物来。
旁观的又有哪个是傻子,且不论看似一无所察实则铁定在肚子里笑翻天的的陵王,脸黑更胜方才的言侯爷,就连“小厮”都琢磨着把这个傻姑娘退回去请梁皇陛下换个聪明点的来和亲的可能性有多大。
旁人对她作何评价宁和兴许有所觉察,然而她先前设计梅东冥碰了钉子,已然得罪了他。本以为她的“诚意”足够打动梅东冥,不料他抬下眼皮的兴致都欠奉,对两个匣子浑似提不起丁点兴趣。
被他直截了当地回绝闹得手足无措的宁和眼看梅东冥一行踏出殿门,接着出了宫,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有耳闻梅东冥冷心冷情,对其生父多有怨恨,没想到对其母同样毫无留恋,这人究竟生得一副怎样的铁石心肠。
事已至此,宁和公主这厢没了主意,兴国侯作为送婚正使纵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气得呕血仍不得不出面替宁和收拾残局。
“公主你糊涂啊,这两件东西是太后苦心替你铺就的退路。两国联姻之后,有了它们,纵使并不在意,梅东冥人前人后必得照顾你几分。现在拿出来显得大梁意在收买他,莫说梅东冥,大庭广众之下谁敢接受?”
宁和到底年轻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