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第一抹天光破开阴翳落在姜黎身上,映得他浑身鲜血触目惊心。
华夫子早在山顶等候多时,后面还跟着睡眼惺忪的扁明。
扁明睡得正熟,被华夫子一脚踹醒。
先按照吩咐在药庐里做了些布置,接着才来到石阶顶上。
“他……他是爬上来的?呕……”扁明万万想不到一个经脉尽断的废人竟然能爬上这药山。
他心中震惊万分,突然看清了姜黎浑身鲜血,瞬间面如白纸,扭过头哇哇大吐。
叶悠盈有点吃惊,扁明身为医药科学生,竟然会晕血呕吐,这种人华夫子也敢收入门下让他行医治病?
“没半点用的东西,”华夫子恨铁不成钢,瞪了扁明一眼,“赶紧把人背进去,再吐,再吐我把你踹下去。”
扁明赶紧掏出纸巾擦拭嘴角,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颤巍巍蹲下,向姜黎伸出手。
“我来吧。”叶悠盈看出他确实难以做到,走上前拦住他颤抖的手,缓缓架起了气若游丝的姜黎,毫不在乎背住了他。
对她而言姜黎不过是个濒死人类,背进去不过举手之劳,最多也就是弄脏衣服。
反正她也没什么洁癖,至于能不能救活过来还得看华夫子本事。
扁明如蒙大赦,看着叶悠盈满脸感激。
“废物。”华夫子见状更是白眼一翻。
姜黎个头比叶悠盈要高,可能一米八还多,背起来却轻盈如羽,像是没长几斤肉。
药庐那边一大股药味,越近越是浓郁。
叶悠盈刚背着姜黎走进去,炽热水汽立刻扑面而来。
叶悠盈定睛细看,才看见房间里放了一尊大鼎,下面柴火熊熊燃烧,把里面药汤熬得沸腾。
“丢进去。”华夫子说。
丢进去?
叶悠盈看着眼前沸反盈天的药汤,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黎本就经脉尽断,先前又用尽全力爬了一通宵山,震得毛孔破裂浑身浴血。
此刻气只见进不见出,跟个死人也没多大区别,怎么受得住这满鼎沸水?
扁明见叶悠盈没反应,生怕华夫子生气,赶紧出言提醒:“叶师妹,老师不会害人的。”
叶悠盈一想也是,反正就算救不活也是华夫子的锅,跟她有什么关系?
于是捡起姜黎爽快一扔,溅得鼎中水花四起。
“唔!”刚入鼎,姜黎立刻面露痛苦之色,嘴角鲜血横流。
“草!你不会轻一点?”华夫子吹眉瞪眼。
叶悠盈无语了,你也没让我轻轻放进去啊。
只见华夫子挽起衣袖,右手抓住了姜黎从药汤浮出的头顶:“从死亡之神手里抢人可不容易,两成在我八成在你,想活命就给我忍好了小子!”
华夫子掌中绿光大盛,一股充满蓬勃生机的力量顺着他手心灌进了姜黎体内。
这就是生命之力。
叶悠盈看着那荡漾的绿光,感受着其中源源不断的生机。
她总觉得这力量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扁明,施针!”
华夫子声音铿锵有力,如金铁交鸣。
扁明立刻应声凌空跃起,往日里优柔寡断的目光变得坚决如铁。
他手腕挥动,无数银针密雨般没入药汤中。
姜黎眉头越锁越紧,显然已痛苦到了极致。
“起!”扁明落下,华夫子立刻瞠目大吼,一把将姜黎从鼎中抓到了地上站着。
姜黎衣服都被药汤煮烂了,身上一丝/不挂,还好华夫子生命之力光芒耀眼,护住他全身没有走光。
透过眩目的绿光,隐约能看见数百根银针扎在姜黎身上,看上去如刺猬一般。
叶悠盈这时看向扁明的眼神再没半点小觑。
她虽不是医生,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也略懂一些医理。
扁明隔着药汤施针,银针却全部精准扎在了姜黎的各处要穴上,力量又狠又准,这手施针之术堪称绝技。
不愧是华夫子弟子,北辰学宫里确实没什么庸才。
华夫子对扁明说:“行了,这没你事了,去药圃里给我把‘浮生花’摘来。”
扁明闻言一怔:“老师,那是留给……”
“哪来那么多屁话,”华夫子冷冷一瞥,“叫你去就赶紧去。”
“是。”扁明对华夫子骨子里怕到极点,顿时噤若寒蝉,一溜烟跑出了药庐。
“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华夫子左手飞出一道细丝般的绿光缠绕在叶悠盈脉搏上。
“挺好。”叶悠盈如实回答。
华夫子一探查就知道她确实已无大碍,点了点头:“既然没事了,就来帮我一把。”
“怎么帮?”叶悠盈有点好奇。
“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