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心愿终落空
宫楚,还是南宫延,仍持观望态度,若能借此事卖南宫楚一个面子...”
吕一盛接话道:“那他们巴不得这样最好,因为南宫楚也知道吕家有多重要,不想得罪吕府,可又见不惯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沐音:“对。”
吕一盛不知道的是,吕仲现在已经知道了南宫楚的八字前程,心里有了几分偏向。而这事能把南宫楚、吕府、丞相一起拉下水,一箭双雕,真是好极了。
吕一盛想了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行,就这么办。”
仆从阻拦道:“公子,家丑不可外扬...”
吕一盛道:“吕家的家丑外扬的还少吗?南宫楚是个很能守住秘密的人,交给他做我放心。”
仆从满头大汗,道:“公子,外面人说你蠢,我看也不是没有道理。您千万千万,别跟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哪天被骂了还替别人数钱。”
吕一盛敲他的头:“说什么呢!这人是李管家绑来的,这事是我爹发起的,要是有人给吕家设套,那也是吕家自己。”
杨沐音心想,这吕公子是个单纯的好人,好人不适合在这里混。以后要是她武功恢复了,拉他去深山修行,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也不错,反正吕府终归是要败尽的。
她笑道:“那我就静候公子佳音了。如果能救小女子一命,我定好好报答公子。”
傍晚时分,李管家就来接杨沐音了。
杨沐音安静地坐在床上,大家闺秀般正襟危坐,周身一片祥和。
李管家看了很吃惊:“哟,您这么快就想开了,有觉悟!来,盖上红盖头吧。”
杨沐音装模作样地弯头,微微一笑。
李管家瞧见,心想:这事终于稳了,我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可惜,李管家看不见红盖头底下那鄙夷不屑的表情。
杨沐音披着红盖头走了很长一段路,吕府上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杨沐音很焦虑,吕一盛不会爽了她的约,没叫南宫楚来吧?于是,她试探性问道:“李管家,还要多久才到?”
李管家道:“快了快了,你着急什么!吕府可不是醉香楼那么小,我们这个府可是皇上特批建造的,规模堪比皇家园林,走完整个吕府要好几个钟头呢。”
都这个时候了,李管家的吕府荣誉感还这么强,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堪比皇家园林”这种话,杨沐音简直感动到落泪。
“不好了,李管家,出事了!”
“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吕大公子的事更重要?”
“三皇子突然上访,好像和大公子的事有关。”
杨沐音一听人来了,便把红盖头一掀,拔腿就跑。李管家反应过来,嘟嘟囔囔一阵臭骂,翻来覆去地骂道:“臭丫头,你敢跑你死路一条!”
杨沐音一边猛跑,一边喊:“反正都是死,做孤魂野鬼也好过做你吕家的媳妇,太晦气!”
这话把李管家气得够呛,差点吐血。但他不明白,他一个多年跑腿的强壮男人,跑不过一个弱女子,难道是他老了?可年轻的两个侍从也跑不过啊。
李管家骂道:“他娘的,这死丫头跟练过轻功似的,跑得这么快!”
杨沐音循着幼时对吕府的记忆,飞快地跑到了大堂,看到了一个玄墨色的背影。
那背影高大挺拔,像直冲凌霄的雄鹰。即使未见其面,杨沐音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她不由分说地就扑上前狠狠抱住那人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公子,救我!”
南宫楚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杀伐之气,沉默不语。
杨沐音看着他,他和当年与她单挑时的感觉大不相同,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轻狂的少年了,稳重了许多,但眉眼间的意气风发却是一样的。
满身是刺骨的骄傲。
这里像山上凌晨四点钟的坟墓一样死寂。吕仲跪坐在灵堂前,脸色非常不好看,像是自己快蹬腿一脚挂了似的。他背对着南宫楚,一边捻着佛珠,装作为儿子祈福超度的样子,一边用极小的声音骂道:“李管家啊李管家,看你办的好事!连这么小的事都搞不定。”
过了半响,南宫楚依旧沉默不语,只用刀一般的眼神扫向吕仲,而躲在旁院的吕一盛,也莫名有些紧张。
见场面僵住,杨沐音哭得愈发厉害,边哭边喊道:“公子,救命啊公子!我从小没爹没娘,又被这黑心的吕府买来...”
吕仲没想到这女人为了活命,要把所有事都全盘托出,便大声喝道:“来人呐,这哪儿来的疯婆娘,快把她拉出去!”
杨沐音站起来,拽住南宫楚的胳膊,指着吕仲说道:“是李管家带我来的!他们要给吕浩天办冥婚,简直丧心病狂!公子,你可得救救我!”
南宫楚没有甩开杨沐音的手,似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般一动不动,任由杨沐音在他胳膊上紧张地又揉又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