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回
司命此刻的脸色,好比开了染坊一样,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见我沉着脸色,颇有些楚楚可怜地开口,“阿音……”
我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火烧了一般,毕竟我当司命是顶顶的好朋友。我最讨厌的欺瞒,这几乎与背叛无异,我冷笑,“你作何解释?”
昨日我才和她遇见过,身为多年小名相称的姐妹,又知道我最在乎大师兄,她竟然不曾对我明言。
司命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个事儿也想和你说的,但是王母和玉帝下的密令,事关重大,不得让人知道。加上你前几日都不在天庭,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你。又像,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那是要受罚的事情。”
咬着唇地:“阿音,昨日,你说你与你大师兄许久没有联系,我便以为你真下定决心了。想想还是不便告诉你。毕竟你是佛门,不宜动心。告诉你无非是让你又死灰复燃。这也是为你考虑。”
泫泫欲泣地:“阿音你也知道我是奉命行事,如今你要怪我要打我,任凭你处置。只是还请要相信,你始终是阿沁最好的姐妹。莫要和我生了嫌隙……”
若不是大会散了场,人都走光了。不然任谁看了阿沁这幅模样,大家都要以为我欺负了阿沁。
我心里有些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叫我和你一起想话本。到时候师兄一介凡人,若是在人间受苦,有个三长两短回来了缺胳膊少腿的……”
阿沁的贝齿都快把水嫩的双唇咬出血滴了,整个脸涨的通红,我狠心道:“阿沁,我知道圣命难为的道理。只是我今日不想原谅你,接下来的日子你都不要来找我了。”
阿沁和我相知,如何不知道我的性格。认定了的事情就是不会去做,固执,撞了南墙也要把南墙拆了走,我说别见,或许是许久许久都不会见了。
“阿音……”阿沁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转过身,不再看阿沁。
其实我不该怪阿沁的,阿沁性子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若是我接了这样的事情,我依旧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我千想万想都不明白,我那个最爱徒弟的师父,怎么舍得放自己最优秀的弟子去。
要知道他最爱人才,但凡有些根骨地他都会尽心培养,培养成了的,自然不舍得轻易拿出去历练。
我终于还是没能改变。
玉帝的宫殿内,金碧辉煌,灯火长明,座上的人恍如远在山巅。奈何我口若悬河,歪理硬理都说了去。终究没能换得一个应允。
许是碍于我的身份颇为无奈,玉帝一改往日的严肃,临走时对我道,“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不妨找你师父问个究竟。”
这件事和太上老君也有些关联,出了玉帝的殿门,便看见老君远远地站在那儿等我。
太上老君算得上是最有人情味的老神仙了,虽然顽固却思虑周全,也知道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左想右想,还是不放心要来看看。
“本座虽然有些本事,但毕竟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太上老君总算也是明白了什么,“这件事情,老夫倒认为是个好事情。现在回头想想,还是应该捋胡子提醒你。老夫笑,只是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也并非是要帮你做决定。”
太上老君这种身份的人来同我道歉,我已然很感激了,倒终于是有个人在乎了我的想法,“都是我自己走了神,不怪老君的。”
“不怪便好。”太上老君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看见司命那丫头也在等你,看你出来了,还是走了。我见她面目愁苦,实在也是愧疚,你莫要怪罪她……”
但我还是不听。
“老君好意,阿音知晓了。因着还要问个清楚,就先告辞了。”
老君是何等老辣的人,自然也知道我没听进去,却还是无奈地让我走了。
这件事情颇为奇怪,居然连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
想了想,大概是天地太平太久,玩乐懒散,许久没有稀奇事了。
我的同门师弟们,他们平日虽然敬重师兄,日子长了,也看不惯师兄的清高。想借此事好好打压师兄,纷纷附和,说这是个好决定。
四海有头脸的仙家皆知此事,赞叹实乃开荒第一命格,明显存了吃瓜不嫌事大的心,也要刁难。
我在千里传音中同师兄好说歹说,师兄还是一心要历练,欲为凡界传播佛理,充耳不闻我的苦口婆心。
我真是太难了,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可我救不了我的师兄。
到了府邸,小童告诉我司命来了,正在院子里等我。
我狠了狠心,要小童下逐客令,自己回房去清静清静。
“阿音。”没等我迈开步子,阿沁已经出来了,“不用下逐客令,我这就走。只是还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若是还要我原谅你那些,就不必说了。”
“不是。我昨天看了妙华镜,觉得好生奇妙,后来又去烦了典籍。终于知道妙华镜其中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