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狂,先前我带去抓捕的院内修士都被他烦得不行。稍后院主把想问的话告诉我便是,我自己去审他。你不要与这种无赖流氓见面。”
灵昭听了这话首先有几分疑惑,不由得沉默下来,思索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片刻之后,她才忽地反应过来:师寻在关心她。
前世自师寻死后,她多年独来独往早成习惯,根本不会有人在她耳边念叨些关怀的话。修行之人外出行事一切以警惕为上,即便是看似无辜良善之人也有可能为了利益反手一刀,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与风险,她从不会暴露任何真实的想法和目的,同样,周围人对她展现出的任何善意关怀,她也必须保持怀疑态度,再动听的话语都只能入耳不入心。
如同有一根弦时刻紧绷着横在她心头,逼得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和关心第一反应不是温暖,而是警惕与防备。
灵昭抬起眼帘,望向师寻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轻轻笑了一笑。
师寻说得其实也有道理,孟随风此人终年在锁寒林修炼邪术,导致心性有些冷漠,言语之间也比较缺乏分寸,不过对于她来说还算好对付。上辈子她亲自抓孟随风的时候,也并未花费多大力气,便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带我前去便是。”
师寻拧着眉纠结了半天,终于点头:“好。但是院主还是站得离他远些,我怕他暗中下什么毒手……”
灵昭无奈道:“师寻,我看起来是这样好欺负吗?”
“……”师寻怔了一下,“你有伤在身,还是小心为上。孟随风如今虽功体被锁,但是他们这样修炼邪术的难保会暗藏一些损招……”
“好了,我知晓,我一定小心就是。”灵昭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师寻,你到底是何时变得这样爱操心?”
师寻闻言有些委屈:“院主,我一直如此啊。”
灵昭望着她,抿唇笑了一笑。
她们出了大殿往东,穿过那片红枫林。
虽然前世是自己亲手抓的孟随风,对于抓捕过程也已经了然于心,灵昭还是照例问了一句:“关于此次追捕,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有。”师寻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道,“孟随风此人——据他自己所言,曾是北域毒门锁寒林门中弟子。锁寒林这个门派比较神秘,百年来也从未见过其门中弟子现世,目前我们所能确定的仅是此门派掌门号称提灯老人,其余一概不知。”
她补充:“这名孟随风自言便是提灯老人座下弟子。”
灵昭道:“锁寒林。有所耳闻,这个门派专修损人利己的邪术。”
“正是,孟随风也修了一身邪术。据说,这些邪术虽短时间内可增强功体,使人修为大增,但其实都是不顾修行规律,强行攫取修士的灵力与心血,造成修为暂时突飞猛进的假象而已。本身修为高深的,尚且可以凭借功体撑一段时日,若是修为差的,过不了几天就会灵力枯竭而暴毙。并且,这些术法有一个明显的弊端:它会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地改变修士的神识认知,无限放大他们的恶念和欲念,久而久之,让人陷入彻底的疯狂。”
灵昭点点头:“邪气入脑。”
师寻道:“孟随风即是如此。他在锁寒林中修炼这种邪术,修得多了,便不知不觉被邪气侵入脑识,陷入癫狂。据说他是一夜之间屠尽了师门十一人,并盗取了掌门提灯老人的绝学毒经,而后为了躲避追杀而逃至一处隐蔽之地。在此期间,他凭借过人的天赋继续修炼这种邪术,同时不断地残杀附近门派的修士以窃取灵机,事后又如疯子一般四处杀人作恶。”
“世间邪术,大多如此。”灵昭见怪不怪,低头避过一枝木绣球。
师寻见状,抬手将树枝拂去一边,继续道:“这还不算完,此人行事嚣张至极、猖狂至极。他思路异于常人,每杀一人,不说毁尸灭迹抹去证据,反倒大张旗鼓地割下修士的头颅,挂在俗世城镇中最为显眼的地方,叫所有百姓都看得到。至今为止,俗世里告示亭、酒楼前、马车顶,都被他这样恶意挑衅过。更过分的是,他甚至在头颅旁故意留下那种语带侮辱的字句,言称整个修真界俱是无能懦弱之辈!”
她说到此处,脸色也泛起愤怒的潮红:“院主,你说此人是不是罪该万死?”
灵昭眉目平静:“当初虞府报过来的灵书中说到,孟随风是有意抹黑虞府的清誉。他究竟留下了什么字句竟会惹到虞府?”
“哼!他杀人时这般猖狂,事后留信侮辱时却又推脱得一干二净。那些挑衅信中指天骂地,用词激烈,落款却没有一处是他自己的名姓,清清楚楚写的:‘本人虞清玥敢作敢当,若有意图报仇者,虞府浮游山恭候大驾。’敢做不敢当,无耻!小人!真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给他两耳光!”
灵昭听得心中忍不住一阵厌恶:“虞清玥自多年前便请命镇守浮游山地脉,从不下山理会俗务,更不会在外行凶。”
师寻附和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