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资和张大飞的发火像个引火索。
朱思茂偷听办公室墙角回来,跟大家说:
老梁暴跳如雷痛哭流涕跟陈瑜打电话。感觉这学神太任性了,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练,去忙他那个要紧的家事去了,去外省了。
他家里也挺任性哈,小孩不重要吗?小孩这节骨眼的未来不重要吗?是什么天大的事让个小孩,还没成年的未成年回去处理?
说句不好听的:回去看两天就算了。
朱思茂用的是老梁暴跳如雷,痛哭流涕,陈瑜短时间不会回来。
大家因此才感到荒唐以及震惊。
老梁第三节课教大家上课,大家眼巴巴,一起瞅老梁等老梁一个说法。
班上压抑,掉到地上一根针都似乎能听见。
关于,班上一个同学家里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的说法。
老梁装作神色如常的凶:“你们看啥?!我脸上有字?看书!看卷子!讲对角公式!”
到了晚上。
到了第二天。
第三天。
星期五。
这事仿佛不动声色在过去。
早上江樟放下书包就趴着,没精打采要睡觉,季鹏在张大飞那,哎一声,喊:“樟哥、樟哥。”
喊了几声没听见:“章鱼哥作业!”
“……”江樟一惊。
回头。
江樟:“……”
江樟慢半拍的把作业一个个掏出来,他在后面说:“我们现在可就靠你一个人了,你可长点心吧。”
“……”
老梁把他在这所有的书本作业和之后要写的卷子全打包寄给他了。
看起来是无期限的不会回来。
但大家缓了没一个星期,都觉得他肯定还会回来,学籍还在这,还要书,还要高考。
他高考那天总得回来吧?
等着。
他这么没义气的。
等着他回来,大家收拾他。
江樟的一天,反复咀嚼章鱼哥三个字。
一周熬结束。
在这天晚上,江樟突然放下笔,整个人坐在座位上快瘫软。
别人都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她一点不想动。
她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也不管季鹏多想她这快死了的模样又是怎么了。
江樟不敢想这个班上,后面那个靠墙的位置以后没有陈瑜的模样。
她虽然很早之前就总预测他会消失。
她摸清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去年半年时常珍惜他的一言一行。
那里面有永别感。
他在这快两年里一直对所有人都平平淡淡。
他没特别重的归属感,宛如学习就学习的放了一堆书在这,他的人不在这,情也不在这。
他对江樟也忽远忽近,没有顾忌。
正如他上课想睡觉就睡觉,想听课就听课那样,他那样做了,就那样做了。
江樟退一万步……
她能接受陈瑜在别的班,哪怕不在这个学校,也不愿想像他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拖住他的脚步。
他遇到大事了。
她帮不了。
她想到的不敢做,想到的法子都不好。
主要她不够勇敢。
不能像abc那样写在题上就写了。
她一点不敢让她妈打听他妈,他有什么事。
她怕她妈歇斯底里,怕给他添麻烦。
其他人能做的努力都比她多,都比她光说不做周全,老梁肯定找了他妈,这结果像是一切挣扎后的最好结果。
最好结果。
……江樟还不知道他父亲。
他父亲的情况,他们班没同学得知,如果普普通通不会这样,老梁不会瞒。
江樟和大家因为陈瑜走后才分析出他家庭绝不一般。
又没有门路。
她从这晚开始,忽然也开始慢慢等他回来。
他终有一天要出现。
这个周末过后很久。
大家才迟迟的得知。
老梁这个周末跑去了年级第一陈瑜的家乡。
没劝回。
这是压死所有渴盼陈瑜回来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