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
还能保得一命。”
晏和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与前几日的他判若两人,谢芷兰觉得有些可笑。
“我是王爷的王妃,是王爷三书六礼聘下,曾与王爷拜堂的王妃,我说的是事实,王爷便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她说着当真笑了起来。
晏和目不转睛看着她,心底杀气难抑,若是换了旁人,他早折断其手脚,让她求着要招认。可这人犯的死罪,但身份不明,且求生意志不强,他不能硬来。
晏和缓缓起身,看着旁边不敢看他的翠雀,让她跟他出去,离开时对谢芷兰说:“本王等着你实话实说。”
翠雀怕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晏和亲自跟着她,让她去把谢夫人叫来。
“说错一个字,本王断了你的手。”
翠雀打了个寒噤,路上,她思绪遥远,想一开始进入王府,晏王就该是这样的人,是她让他展露出温柔的一面,翠雀想,传闻果然并非都是假的,晏王恐怕真是可怕的杀人狂魔。
谢夫人连夜赶来,澹润居只有谢芷兰一个人。
晏和不对她用刑,但吩咐庄思飞,让她不能合眼睡觉。眼下她只觉恐惧,哪里睡得着。
谢夫人路上便有不祥的预感,见到谢芷兰,见她在发抖害怕。
十几年抚养长大的默契仍在,她猜想谢芷兰必是被发现端倪,晏王隐秘引她来,想必还未彻底坐实,或许谢芷兰什么都没说。谢夫人便只当她病了,在她身边一阵嘘寒问暖,不露马脚。
晏和在外听着,料想过会是如此局面,她们以为如此便能揭过去,然而只是向他证实,或许眼前的人才是真的谢芷兰,先前呆在他身边近一年那个,不是谢芷兰。
晏和不由得想起一些细节,她说不喜欢他叫她芷兰。
晏和顿时心潮翻涌,想要把房里的三人全打下金鳞狱,狠狠折磨,让她们把人交出来。
可他不能,若她们拿出她来胁迫,他只会更加被动。晏和在外伫立良久,里头再也没了说话声,他才让人送走谢夫人,他决定暂且将事情按下。
天边露出鱼肚白,晏和让王府侍卫押送翠雀去金鳞狱,他则去了中书省,堵住上值的右相谢峯。
谢峯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他们平日都忙于公务,只在晏和上门提亲时见过一面。
谢峯对他行礼,晏和侧身不受,道:“谢相借一步说话。”
谢峯还以为是公事,晏和却把他带到一处茶楼。伙计打着呵欠开门,见是两位贵人,忙延请入内,侍候二人坐定便去打盹了。
“本王此来是为芷兰的事。”晏和开门见山。
“兰儿怎么了?”谢峯满是关切问。
晏和状似无意观察着他的神色:“她说她有个妹妹流落在外,前几日找上她,她很是惊讶,又不敢回来问父亲,近来郁郁寡欢,本王无计可施,只能来问谢相。她可当真有妹妹?”
谢相神情几度变化,从迷惑到怀疑,最后皱紧了眉头。
“不可能,兰儿是我的独女,不会有妹妹。”谢峯肯定道。
晏和证实其中有隐秘,也不急,继续说:“可是芷兰说,她与她长得几乎一样。除了是她亲姐妹,世上别无如此相像的人。”
谢峯眉头紧皱,看着桌面,似陷入回忆。当年是他亲眼看着谢芷兰生母断气的,即便后来她的尸体失踪,也不可能还活在世上,即便活在世上,再生出孩子,也不可能与芷兰长得一样。
“定是兰儿看错了。”谢峯肯定道,“她如今身体如何?内子说前段日子她回府上,一切都好,我忙于公事,也没多问。”
晏和心知探不出什么东西,暂时按下不再问,匆匆道别便走了。
谢峯却一整日想着此事,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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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绝一大早在金鳞司醒来,起身抖落抖落筋骨,洗把脸戴上面具就出门了。
刚走到值房前头,就见两个晏王府侍卫打扮的人推搡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魏不绝装作路过,走过去与他们擦肩而过,确认那是翠雀,不动声色要走,在大门附近遇到刘锵。
刘锵脚步不停说:“今日王爷得空会见你,就在值房等候。”
魏不绝只好转身跟着他折返回去。
“刘锵。”还未走出几步,晏和走进金鳞司大门。
魏不绝身形猛滞,手指捏成拳头,稳住呼吸,随刘锵一起转身看向他。
晏和的脸色与平日一样不见情绪,可那眼神却分明是要杀人。
刘锵迎上去,晏和瞥过魏不绝的面具一眼,看也不看他,只对近前的刘锵说:“魏不绝的事先不忙。”说完便径直往里走去,并不在正堂停留,而是去了金鳞狱。
刘锵摸不着头脑,见到两名王府侍卫出来,随口问了一句发生何事。
两人守口如瓶,冲他行了一礼便走了。
刘锵又问了几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