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矿长
一声:“还不赶紧滚出去!”
众人亦步亦趋地来到了锦玉殿外,铁卫已经取了一斗乌金沙,将其放在门口空地上。
蒙面人挟着洋美人来到乌金沙旁,警惕地打量众铁卫:“华矿长,让你的人把武器全都放下!”
“放下!全都放下!”
铁卫纷纷卸掉臂上机弩,和手里的刀一起扔在地上,段修岳也把刀一扔,目光落在了蒙面人的背后。
这个时代,已经研究出了自动□□?
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将乌金沙拎起来,单手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目光一扫,突然发力将洋美人往华矿长身上狠狠一推,手臂在腰带上的火石上一擦,突然间一股蒸汽从他背后蹿出,他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飞跃至三米高空。
一只黄布从他背后的包裹中钻出,瞬间被蒸汽充盈成一只巨大的气球,大气球带着蒙面人又飞升了五、六米,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飞去。
华矿长怒吼一声:“杀了他!”
汤猛迅速捡起地上的弩箭,搭在臂上弩机中,弩箭唰地一声飞出,然而那蒙面人已经飞出了射程范围,弩箭在半空掉落。
黄色的大气球带着蒙面人越飞越高,忽然,一声枪响,半空的蒙面人整个爆成了一团火,火焰吞噬了黄色的大气球,黑色的蘑菇云吞噬了洁白的蒸汽,从半空不断往下掉落流火。
布政宫白色围墙上,乔佑宁持枪而立,黄色的面巾随风飞舞,如同天神降临。
过了好一会儿,她放下枪,对墙外的铁卫喊:“去检查流火,不要点燃了乌金。”
“是!”墙外响起一阵哗啦啦的铁甲声,齐声跑远了。
乔佑宁从墙头上低下头,破碎的衣袖下绑着她的丝巾,遮住了手臂上的烙字,“华矿长,您受惊了。”
段修岳不禁心想,矿区里难道没有人知道她是矿生子?
华矿长长长吐了一口气,洋美人扑到华矿长身上,已然吓得梨花带雨。
“不怕不怕……”华矿长摸了摸洋美人柔嫩的面颊,“你害我被人挟持了。”
洋美人浑身一僵,下一刻,一只弩箭扎进了她的心脏,一朵娇艳的花,就这样被折断来。
她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心脏里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染红了瓷白的肌肤,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逐渐浮现了死气。
华矿长白色的袍子上全是猩红的血迹,遗憾地背过手,感叹道:“我损失了八十金啊。”
段修岳吞咽口水,正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华矿长一双老而狠辣的眼睛瞬间定格在他身上。
“你害我损失了十两金!”
段修岳连连摆手,“我可没杀你的美人!”
华矿长山羊胡下面目狰狞,“那张白羊毛毯,花了我十两金!来啊,把他给我砍了!”
汤猛一把攥住段修岳的衣领,段修岳反手捏住了汤猛虎口,汤猛双目一瞪,刚要动手,乔佑宁已经从墙头一跃而下,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角力。
“华矿长,他是我奴隶司的人。”
华矿长吹胡子瞪眼,“我要杀个奴隶,还要看你奴隶司的脸色?”
“矿长误会了,”乔佑宁拱下手,漂亮的眼睛往段修岳身上一瞥,“这人有些小聪明,杀了可惜,留着他,我有大用,二十金,我买他一条命。”
段修岳和汤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手,反奴隶联盟领袖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段修岳活动了一下酸疼不止的手腕,心想,我可还挺值钱的。
华矿长一听有二十金,一时想笑又觉得不好,只能在这笑而不得间挥了挥手,算作顺水人情。
段修岳举起手,期期艾艾地询问:“既然如此,那羊毛地毯能给我拿走吗?”那羊毛地毯一看就非常厚,冬天当被子既舒服又保暖。
“走了!”乔佑宁拎着段修岳就要走,华矿长叫住她,神态有些严肃,“方才那个蒙面人背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乔佑宁擦了一下眉上的血,不怎么在意地说道:“方才风沙太大,佑宁也没注意,只看着像是个蒸汽设备,外面太乱了,您还是先回宫休息吧。”
华矿长沉声一咳,瞥了眼在场众人,“此事有劳乔司长了。”
“遵命。”
“乔佑宁!”一声怒吼打断了众人的注意。
姚郡拖着一身伤跑进了布政宫,他此刻十分狼狈,脸上、身上全是血,银色铠甲竟然都裂开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周身笼罩着一层愤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