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当时坐上皆豪逸
嘿,真想也把身子也给了长公主殿下。
如果他没有猜错,在那封信上,神出鬼没的青衫客,定会嘱咐长春侯杨,不要在窦淹这边泄露了口风。
可惜心心念念的长公主殿下刘重润,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早就搬出了书简湖,去了个叫螯鱼背的异乡山头落脚了。
李宝瓶、裴钱和李槐之于白玄、骑龙巷小哑巴的这些孩子。
都不是什么“我们”了。
“如果我没猜错,曹老弟是京城篪儿街出身,是那大骊将种门户的年轻俊彦,所以担任过大骊边军的随军修士,等到战事结束,就顺势从大骊铁骑转任工部任职当差?是也不是?!”
然后窦山神就发现那个大骊年轻官员的脸色、眼神都有点怪。
无巧不成书,喝着乌啼酒,就想起了“刚刚交过手”的那位飞升境鬼修,仙簪城城主玄圃的师尊,刚好道号乌啼。
岑文倩问道:“既然曹仙师自称是不记名弟子,那么崔诚的一身拳法,可有着落?”
拈起印章,朝那底款三字,轻轻呵了一口气,盖在书信末尾。
大概这就是薪火相传。
陈平安点头道:“岑先生放心,虽是在入海口附近取的水,但晚辈已经去浊取清,暂时比不得跳波河流水清澈,但是将来假以时日,水运品秩不会太差。这一碗水,水量尚可,足可支撑起一座三百里大泽湖泊。”
不过毕竟是自家老爷嘛。
陈平安不过是两步,就往返了石毫国和书简湖一趟,对于韩靖灵那些个添油加醋的措辞,也不以为意。吹牛皮又不犯法,何况还是一位皇帝陛下。
岑文倩微微皱眉,摇头道:“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这个深藏不露的大骊年轻官员,多半真是那崔诚的不记名弟子。
在横波府那边当差几年,攒了好多的雪钱,红酥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开销一颗,从面容丑陋渗人的老妪模样,重新变成年轻女子容貌,让自己瞧着不那么面目可憎。
陈平安笑道:“容晚辈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此事半点不吃力,举手之劳,就像只是酒桌提一杯的事情。”
看着眼前惨淡景象,很难想象,这里就是昔年享誉一洲的南塘湖了。
还有在那号称茧簿山立的婺州,织机无数。一座织罗院已经建成,官衙匾额都挂上了,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足可见大骊各个衙门政令下达的运转速度。
其实往日里,无论是山水官场的同僚,甚至是管着数州数十府县山水的顶头上司,那位督城隍爷,窦淹都不曾如此低三下气赔笑脸。
岑文倩叹了口气。
她睡在自己心坎上多年矣。
至于那位被誉为天下
只要真能帮着青梅观恢复往年风采,她就什么都不怕,做什么都是自愿的。
窦淹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看着那一碗白水,年轻人该不会是吹牛皮不打草稿吧?
陈平安将那只盛满水的白碗递给岑文倩,笑道:“岑先生与崔老先生相识一场,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窦淹感慨道:“这算哪门子事,山巅仙人行事,果然不可以常理揣度。”
陈平安言语之间,手腕一拧,从袖中取出纸笔,纸张悬空,水雾弥漫,自成一道玄之又玄的山水禁制,陈平安很快便写完一封密信,写给那位补缺大渎长春侯水神杨,信上内容都是些客套话,大致解释了今天跳波河地界的变动缘由,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所在,无非是希望这位长春侯,将来能够在不违禁的前提下,对叠云岭山神窦淹稍加照顾。
结果给马老爷骂了句败家娘们。
毕竟当年跟着顾璨一起游历四方,多多少少,马笃宜对顾璨,一样是有些心生亲近的,能算半个朋友吧。
马远致停下脚步,嗤笑道:“骗你能挣钱吗?”
邸报上还有大骊陪都一位名叫李垂的工部官吏,家族世代都是水工出身,精心绘制出一幅导渎图,涉及到十数条大渎附庸江河的改道,不出意外,大骊朝廷已经派遣精通堪舆的钦天监练气士,勘验此事是否可行。
陈平安将那颗杏子大小的袖珍土球递给窦淹,笑道:“窦老哥,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以后再与老哥讨要酒水喝。这枚山字符,可以搁放在地界山根处,以后土气生发,于叠云岭的山运小有裨益。至于将来叠云岭与湖泊山水接壤,更无须担心山水相犯,只会两相稳固。”
年轻人劝说道:“就算就此断了人间香火,靠我积攒下来的那些家底,加上以后再跟你借些香火,你那叠云岭就当养了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客卿,估计再熬个一甲子终究不难,你得这么想,山下凡俗夫子,六十年也差不多是活了一辈子的岁数了,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原来是观礼一事,在一洲山上山下,闹了个沸沸扬扬,谈资无数。
陈平安轻声道:“学拳大不易,尤其是崔老先生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