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宋迢迢
想到这里,宋昭昭亦不禁冷然发笑:“成珏,时隔一年未见,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已记不清了。我或许应该提醒你一下,圣上为你赐婚的正妻,是镇国公府嫡女,而这镇国公府的嫡女,只有我宋昭昭一个。”
话音的重点,最终落在了宋昭昭三字之上。
宋迢迢听在耳中,就如同被一个个字接连敲击着耳膜。
她虽是十分困倦,但半梦半醒的状态,眼看这发展形势,已是无心维持。
“成珏……”
听闻宋迢迢的低喃,顾成珏睫羽轻颤,温声道:“迢迢?你是睡醒了吗?”
她轻笑着点点头。随即,她在顾成珏的注视下,将搭靠在他双臂的手腕,浅浅下移,终在安放在马背之时,扶起身来。
她寻着声源,垂望至马下的宋昭昭。
尽管宋昭昭极其不习惯宋迢迢居高临下的俯视,但她还是温情款款,当真像是一个念妹心切的长姐那般:“小妹,好久不见。”
宋迢迢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宛若梦呓般,低笑一声:“长姐,时隔一年,你终于得空前来寻我了?我真是想你想的紧呢。”
宋昭昭闻听此言,莫名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但眼望着宋迢迢人畜无害的笑颜,她淡笑一声:“长姐我本也想早些来看看你的,只是因为种种缘由,我被父亲勒令在家,不得出门。”说至此处,她将尾音落得极为轻缓,好似受了十分的委屈。
宋迢迢柳眉轻蹙,状若不解道:“怎会如此呢?父亲一向疼爱长姐……”说到这,她恍然大悟般闷哼一声,“难道,是因为我为长姐替婚后,名义上的长姐,便已经来到了北疆的缘故?”
宋昭昭微敛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自得。她轻睨了一眼顾成珏,佯作遗憾道:“是啊,宋昭昭已经来到了北疆……”
宋迢迢轻叹一声:“这般想的话,父亲也是一片苦心呢,否则咱们镇国公府便是欺君之罪了。”话音刚落,宋迢迢瞧着宋昭昭神思骤然紧绷的模样,眸光流转道,“那若是如此,姐姐在京中,又是以何自称的呢?”
宋昭昭笑意微僵:“我久未出府,自然是无需顾忌这些。”
宋迢迢点点头,面上却多出了几分忧心忡忡:“原来如此。可我分明记得,我初来北疆时,生过一场大病,那些押解见我如此,便将我裹了草席,充做死人了。那他们回去,会不会禀告圣上……”
宋昭昭闻言眸光一凛,冷声打断道:“小妹,这便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了。都说眼见为实,待回京后,我与成珏前去拜见陛下,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见此,顾成珏见宋迢迢暗中捏着他衣角的指尖,悄然松懈,他心领神会地垂眸冷笑一声:“宋小姐,也知道眼睛为实?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如此行事?难道认定了我顾成珏识人不清?”
宋昭昭笑意微寒几分:“成珏,你这是什么意思……?迢迢她毕竟也是我们镇国公府出来的人,况且镇国公府与宁王府更是世交,家父亦为着伯父蒙冤之事在各方周旋……”
顾成珏将上身,轻轻倾靠向身前坐正的宋迢迢,低声道:“我的意思,无需宋小姐揣摩。至于你所担心的欺君之罪……当初陛下赐婚,可并没有指名道姓。我想我与迢迢回到京中,叔父对此自有安排,就无需宋小姐挂心了。”
宋昭昭眸光冷然,蹙眉凝望着马上二人:“成珏,你这是定下心意了?”
顾成珏垂望着宋迢迢,低声笑起:“宋小姐,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心意,从始至终,就没有动摇过。”
宋昭昭见事已至此,嗤笑一声:“好,那我便称你一声妹婿……只是,不知我这妹妹,可否答应?”
宋迢迢扑闪的杏眸中,映漾着无辜:“姐姐,我可不想让陛下记得你的欺君之罪啊。”
见此,宋昭昭冷笑连连,抚掌道:“好好好……还真是世事易变呢,短短的一年,你们两个见面都鲜少的人,竟到了夫唱妇随的地步。”
顾成珏与含笑的宋迢迢对望一眼,摇摇头,温笑道:“夫唱妇随?心有灵犀罢了。”
宋昭昭双拳紧握,转过身,冷声道:“妹婿与小妹的情深意切,便不要拿出来羡煞旁人了。还请你们尽快将这边的事宜处理妥当,好在陛下派来的人赶到之前,做好动身的准备。”
见宋昭昭欲归回院中,宋迢迢轻笑道:“长姐,你千里迢迢来到松柏村,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要同我说吗?”
宋昭昭的声音已经冷涩如冰:“不然呢?我的好妹妹难道还要请我补喝喜酒吗?”
宋迢迢缓声笑道:“长姐是不是忘了,屋内的人,还在等我们接她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