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解密文书

她确实是见识到了，大早上的就有几户人家的丫鬟小厮来送什么入秋三件套：桂花香囊、桂花糕点、驱寒汤；还有哪户哪户人家的姑娘小姐送来请帖邀约，叠起来有一沓！

但这些都和她无关，只有‘司空昨桃花运还真好’这样的感悟。

司空昨喜欢怎么对待那些情诗情书都是他乐意便行，她不会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承认，承认有时对司空昨会有点不一样的情愫，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欣赏之情。

和司空昨的牵扯，只为了破解谜团，找到兰昭儿。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目的，也绝不会让自己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她清醒地知道，司空昨绝不是她能够招惹的。

“录笙，本官说话，不能让本官的话掉地上。”

邵录笙：“……好。”

酒足饭饱，司空昨以一副‘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吧’这种神情开始了揭秘。

“每套组合的第一列第一个数字，是年历，这个根据钦天监记录的历法可以查得对应的具体年份，这列的数字最小是二十九，最大是三十一，今年编号是三十一，二十九也正是三年前铁运使上任的时间，这点对上了。

第一列第二个数字顺着思路，应当是表明月份。数字全为单数，最小三，最大二十三，最符合的应当是节气，二十四节气对半就是十二，也符合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份。节气之首为立春，立春之时朝廷会放年假，所以没有一。

第一列第三个数字，直接就是日期了，数常是一、十五。总之不超过三十一。

第二列星宿名你也看得出来是表示定位，天上的星宿对应地上的方位。

这些都并不难推理，难的是第三列的数字，究竟指代的是什么？是指银钱？什么东西的数量？亦或者是其他？

“哪要如何查起？”

“那就只能查铁运使素日的往来人员了，查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猫腻。

但据铁运使府内家眷和下人的供录，这铁运使谭潜，平时的爱好只有书画文石。且在亲友妻子的眼里，谭潜都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结交的也都是些清流之辈。”

邵录笙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不是明面结交，而是私底下会面？”

司空昨点头，“嗯，应该是的。”

“那什么人要杀他这点查到了吗？杀手什么身份，哪里来的？”

司空昨道：“杀手是出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暗峰楼，这个杀手组织非常隐蔽，根基在本朝和西洲交界处，一则位置难寻，且敏感特殊，二则有很多大案重犯会逃亡到那处，暗峰楼都会加以收拢利用，势力也因此逐渐强大，朝廷很难剿灭。”

“什么人会雇凶杀一个铁运使呢？这铁运使背后结交的人肯定不简单。那我们要怎么查到？他有没有什么心腹之类？小厮亦或者车夫之类的？”

常源回答道：“有的，不过那人自谭运使被杀后就夜奔回乡下老家了，大理寺也是费了点功夫才找到问到了些线索。据这个车夫交代，谭潜每个月会进京述职，在述职这段期间他总会抽出一晚时间，深更半夜去到东市，但却不让他紧跟着，到了点谭运使就下马车，知道第二天早晨才回去。”

邵录笙道：“那我们明日便去那里看看？”

之后司空昨吩咐了辛常以及吴主簿一些明日的事宜，没有邵录笙什么事，仿佛她就是个凑数的，跟在司空昨身边就好。

几人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辛常走出时勾肩搭背，交头接耳……

辛度：“肠儿，你说咱们饭碗是不是要不保了……录姑娘能文能武，长得又漂亮，要是个男子，好像就没咱俩什么事了……”

常源嘴角抽抽，少卿大人要的是媳妇儿，不是再多一个手下！你没看出来少卿大人一点点引导（哄）着小姑娘呢嘛……换成是他们少卿大人哪里会这么多耐心来解答，直接下令他们干活，问都不给多问一句。

辛度：“虽然没见录姑娘怎么出招，但是能躲开晏指挥使那招却是身手不凡，也不知师承何人……”

常源：“录姑娘来历可能不简单，你有空安排人手去查一下。”

……

……

邵录笙则在考虑今晚要住哪儿，玄鹤卫指挥使对她虎视眈眈的，不抓到她誓不罢休的样子，要是离开大理寺，应该一下就被抓去了吧……

问司空昨：“明日几时动身？”

答：“早朝结束后。”

算下来还有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