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早上发情

一整夜，镇抚司内通宵达旦，全体玄鹤卫近半约莫三千人都行动了起来，参与偷矿案的调查取证。分工有序，在指挥使晏仰的调令下，整座长京城迎来了史上最热血而又沸腾的时刻。

这是一场追逐战，也是一场保卫战，势必要将战乱祸根、反叛乱党挖出、铲除；也是一场换血洗牌的战役，将会奠定玺朝的争储格局。

布下此局的，是兰昭儿。拨开云雾的，是邵录笙，但也无意间将局势搅得更乱，引来了各方争势，搅弄风云。

次日清晨，邵录笙睁眼醒来，起身便觉得昏天黑地的。

她在顶层吹了一夜冷风又喝得酩酊大醉，宿醉一晚，头有些重，鼻子也有点塞住了。

她记得昨晚她独自吹风望月，后来司空昨来了，带了酒。

如果昨晚没有那顿酒，她恐怕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吧。

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聊天，虽然大部分是她说。再后来，她越喝越上瘾，喝得不省人事，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记不得了。

应该是司空昨送她睡在这里的，身处在密闭狭小的隔间里，除了一张软榻，别无他物，面前是厚重的竹帘遮掩，帘子外和头顶上都疑似有人影说话走动的声音。

拨开帘子，走出一看，是昨日的那座殿堂。

殿堂里到处是人。玄鹤卫、大理寺。

她这才发现，原来所有人自昨日开始一直在忙碌取证，殿堂里书籍、卷宗、文书几摞几摞的累着，几乎人手一本。累极困倦的办案人员随处一躺休息片刻后又接着起来翻找资料。

只有她，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殊荣，在这么压抑紧绷的情形下还给她专门隔了一个小空间，舒舒服服地躺着安睡了一夜。

想到这里有些脸红。

而殿堂里地人在她出来时都齐刷刷地盯着她，但下一秒，又恢复如常，各忙各的去了。仿似她不存在，她爱干啥干啥，爱去哪儿去哪儿，也没人干涉阻拦。

但她还是察觉到，刚刚有些看她的眼神里面，有一些是说不上来的古怪和八卦。

殿堂中心的大石台，便是昨日他们齐聚断案的地方，而如今台上，只剩晏仰和司空昨。

晏仰坐在太师椅上，头往后仰着闭目养神，双脚架在桌上，即便是睡觉，也丝毫没有放松戒备，周身散发着威严警惕的气息。而司空昨，单手撑着脑袋双目紧闭，面带微笑，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另一手还紧攥着一沓文书。

他们一夜未眠，精神高度集中，一夜的时间，审讯了近半朝廷命官，翻阅了几年来的漕运官文，还有与夜无书相关的所有人员往来，以及邵录笙提及的所有有关线索。

晏仰按照自己的办案习惯，从偷矿案的源头和去向进行彻查。查了魏氏矿源、户部、工部、等涉及的部门，进行了大规模的摸查。

而司空昨与邵录笙思路相近，着人彻底调查一切与夜无书相关的往来。

最后，他们发现，事实与邵录笙所推理出来的高度契合。他们的一样样查证，都仿佛在验证了她的推测。

如今时间已到晌午，邵录笙并不知道他们这一夜半日都经历了什么，走至司空昨身旁，轻捻起几张文书。

文书一写着：“夜氏无书，广陵人士，农户之子，寒窗二十载，登科及第探花郎，二年后，得翰林学士位，授太子少师之位，因太子未立，得教习皇子之职。夜氏为人素闻清廉寡居，鲜少与人往来，尝闻为徐尚书嫡子徐谨门生，徐谨，兰氏昭儿之父。可推测，兰昭夜书二人曾相识，或为青梅竹马。

但其来历不明，生父母早亡，农户父母只为养父母，在其六岁时将其收养……”

文书二写着：“徐谨，十年前任扬州县令，民声甚好，扬州在其之下，日益繁荣……”

邵录笙还在翻阅着，一只手从腰后伸出，将她揽入怀中，惹得她惊呼一声。她跌坐在那人的腿上，温热的檀香气味从身后传来，是司空昨。

他似乎还未清醒，脸埋入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甜。但他显然不满足只是这样，得寸进尺地蹭上她的耳朵，她的侧脸，与她耳鬓厮磨。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根处，她感觉全身都酥麻了，似乎有一股电流流窜了上来……

他不仅蹭，还一下一下轻吻着，似在对待什么世间珍宝。没得到怀中之人的抗拒，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满足感，忍不住喉间发出了舒适的慰藉喘息声“嗯呵~哈~”

但邵录笙单纯是被吓蒙了，不明所以。浑身僵硬地回头看去，和那人对视，确实是司空昨没错。

“你特么地别一大早上发情行不行！？要去去别地去！”

发出这道吼声的是晏仰，听起来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