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衅鼓
范铮鼻翼动了动,丫的,典膳丞孙九居然敢给太子饮酒。
除了太子,军中无令,任何人饮酒都要吃军法。
对面的突厥人有些惊慌,一时不知浑义军是何意,为何刀兵相见?
天上忽然下起了黏稠的雨,气味有点呛鼻。
范铮微微摇头,就这二把刀的武艺,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谁给他的勇气敢贴近挑衅?
血流如注,卑失乌德摔倒,寻了一根棍子撑着起身,桀骜不驯地瞪着樊胜。
不算飞骑,弩兵当是大唐最犀利的远程兵种。
卑失乌德暴喝,马刀竟无一丝防守,呼啸着朝樊胜掷去,意欲拼个同归于尽。
骑兵最怕的,其实不是敌袭,而是自己的爱马受惊!
许多骑兵不是死于敌手,而是自家战马拖死、踩死、压死。
这真不是夸大其辞,得到速度的同时,相应要丧失安全性,有得必有失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唐的太子,岂可畏畏缩缩?
太子居然不甘缀于后头,策马与范铮并肩,注视了一眼遍地尸首的战场,一股强烈的呕意涌上喉间,却生生压了下去。
突厥首领卑失乌德六神无主地叫道,粗糙的面容像个失怙的娃儿。
“总管,孤要面前无一站立之敌!”
泱泱大唐,猎猎雄风,储君岂能是畏战之人?
范铮看了一眼太子煞白的小脸,一声暗赞。
樊胜的漆枪扎到卑失乌德的右腿上,卑失乌德的马刀也磕在樊胜的障刀上。
卑失乌德现出解脱的神色,嘴唇一张一合,依稀是无声的“谢谢”。
樊胜回阵叉手:“末将一时失手,不能捉生,请总管降罪。”
范铮哼了一声:“录事参军且记下,回朝一并处罚。”
觉得对方是条汉子,就帮他解脱了?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