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擅长,让青青师傅看看,开个药方,好好养。”
全家无异议,齐点头。
人群散,只剩炕上的娘俩。
刘君谦和自牧是乖乖回去睡觉了,但没把自己这屋和姐姐那屋之间的门关上。
没一会儿,刘君谦就小声喊娘:“娘,大姐还烧不?”
“烧~”
过了一会儿,是自牧在问:“娘,姐姐退烧了吗?”
“还没。”
后半夜,全家就听着这样的一问一答到天亮。
刘青青吃了退烧药,却一直没退烧。
雨却在后半夜懂事地渐歇。
太阳跳出来那瞬,整个刘家立马动起来,像被恩赦的罪犯,终于迎来久违的自由。
天亮,就能带闺女去县城了。
找师傅看后,青青定能好。
中医不行,就去县医院输液。
反正,比在家里干躺着,烧成热球强。万一脑子被烧坏了,能不能治好,还两说。
庄里就有个孩子5岁烧傻了,10岁就走了。
想到那孩子,走时,嘴里还念叨着蝴蝶蝴蝶,我要变成蝴蝶飞走了。
大家伙都觉得那女娃中邪了。
但不到一个钟头,女娃就闭眼,再也没发出过声音。
没结婚的女娃,是不能进祖坟的。草席一卷,扔上山,就只有被山里大小动物分食的命。
刘木森半夜上山,背着筐黄土,找到草席,把女娃搬到背风的大石头后,清理碎石,草草把女娃埋了。
每逢,七月十五,刘木森都会半夜出门上山,给女娃烧点纸。
这辈子已经够惨了,到了那边再没钱饿肚子,惨上加惨,实在不忍心。
一想到,那女娃的遭遇。
刘木森往脚上套布鞋的手一顿,踉跄着往外跑,刘君谦赶紧跟上。
刘自牧开始烧火做饭,奶奶年纪大了,大姐正病着,他们可以不吃,但奶奶和大姐会扛不住。
金大红正忙着给闺女喂水。
陶亦秋坐在堂屋小凳上,半眯着,一脸疲惫,等着借来牛车。
这边,刘木森和刘君谦顺利敲开了钱家门。
开门的是,是个干瘦婆子。
刘木森认识,这人是哑巴,是钱建国的亲娘。
钱家人当着庄里人的面,都不给郑婆子好脸色,更别提,钱家门一关,会如何对郑婆子好。
也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