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身手
温寻玉却没有对此事发表看法。
其实她听了很震惊也很生气,换做在以前的世界,绝对和朋友一顿吐槽,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敢说。
“你把酱油送过去,然后来我院子找我。”温寻玉说完后转身离开。
谢清徐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是深不可测的阴郁,如一头野兽般,似乎要将温寻玉撕碎。
冬日的腊梅带着冷咧的清香立在院中一角,周围毫无一点草木生机,仿佛遗世而独立与院子之中。
温寻玉坐在屋内,身边的炉子烧着热水。
谢清徐到时,她正低头翻着书,如此沉静又淡雅,如院中那棵梅花树一般,谢清徐眼神微闪,又不着痕迹的垂眸立在她身前。
“坐。”温寻玉叫他过来,便将书合上。
谢清徐听话的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温寻玉问道:“你为何要与我说那个写字姑娘的事情?”
谢清徐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些,他以为这次叫他去院中,还是和往常一样,是在床上伺候。
他依旧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垂着眸,睫毛在光的照耀下似乎泛着光,微微颤动:“那日见小姐很关注她,今天出门正好碰见,便没忍住说了。”
温寻玉正好也想用这件事探探他,于是便问道:“那你觉得,我能帮他们嘛?”
“只要小姐想,定是能帮的。”这句话倒不假,公爵府的大小姐,虽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也能让衙门卖些面子。
“那你希望我帮忙吗?”温寻玉问道。
谢清徐有些诧异,他们俩之间正平静的说这些事,以往在她的口中只能听到对自己的辱骂和不屑,何时听过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眼前的小姐很奇怪,从那天床上起来后就非常奇怪,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连她眉眼间的狠厉都消失了,整个人的气质宛如重塑了一般,恬静淡雅,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只是他想不通,一个人为何会突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谢清徐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小姐自己心里定是有自己的主意的,我不过一奴仆,哪里配给小姐意见。”
看着他讨好的笑容,温寻玉别开了眼睛,谢清徐这个人不该露出这样笑容,可偏偏他却不得不这么笑,不论是在温家还是在公主身边。
温寻玉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倘若你有与我一般的权利,你会怎么做?”
谢清徐愣住。
“你如实说。”
谢清徐别开眼睛看向一旁炉子上沸腾的开水缓缓道:“为政者为国,为官者为民,百姓有冤屈又怎能坐视不理,若是官官相护害得无辜之人入狱乃至惨死,这官便不再是为民请命的官,而是光明之下最无法防备的利刃,是残害无辜的恶鬼。”
他说这眼睛通红,声音微微颤抖。
温寻玉知道,他定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于是她道:“那我便给你权利。”
谢清徐错愕。
温寻玉道:“你以我之名去做,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救出那个姑娘,倘若你能。”
她手指点在桌上的书上:“这些书我就送给你。”
谢清徐看着那些书,他知道这些书是想要参加科举必须要读的,他如今身为奴仆根本没办法看到这些书籍,若是能看到。
他的那双沉寂的眸子终于有了微微光亮,只要有一丝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温寻玉将一直别在腰间的玉佩交给谢清徐。
这块玉是温父在温寻玉及笄的时候,特意让人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玉佩,这么多年温寻玉一直带在身边,但凡知道温寻玉都认得这块玉。
谢清徐拿着玉佩出去了。
温寻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谢清徐的脊梁似乎挺拔了许多。
温寻玉看着桌面上的书,然后对着身侧的唯轻说道:“去,跟着他,但不要被人发现,回来和我说说他都做了什么。”
“是。”唯轻离开房间。
其实唯轻也觉得温寻玉变化有些大,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觉得,温寻玉或许是想换个法子去折磨谢清徐,所以也没在多问。
第二天晚上,唯轻站在屋内与温寻玉说了谢清徐的情况。
他没有去衙门,而是在那姑娘写字的周围询问情况,随后又去了那个被打死的大爷那里问了情况,后来被姓林的那家富户知道,带着一家老小将谢清徐赶出了村子。
谢清徐从始至终没有拿温寻玉的身份来用。
次日一早,谢清徐去了衙门的大牢。
后面便再无动静。
直到第四日,他击鼓鸣冤,将林富户告上公堂。
唯轻说,他没有为那家孙子孙媳翻案,而是找来仵作给那死去的大爷验尸,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