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他的腿上,静谧的屋子响起一阵暧昧难言的拍打声,只听公主娇声呵斥道:“胆子很大啊,你也想学贞节烈夫那一套了是不是?”
被点名的“贞节烈夫”忍无可忍,抬脚大步走了进来,眼前真是一幕活春宫,大都督素食二十八年,何曾这样香艳的春色,公主像只软脚蛇,肩头花白白一片,真是污秽极了。
大都督大摇其头,两眼望着房梁,只用点余光一手去拎公主的后领想把她拉起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公主的中衣滑不溜手,大都督一使劲,可怜的锦布应声而裂。
大都督整个人也裂开了,僵在一旁像具千年老尸。偏偏公主还要火上浇油,吃吃笑了一声,嗲他:“哟,大都督也来了,性子也太急了。”
这下水沾油锅,噼里啪啦炸得大都督眼冒金星,气得无法站立了,只好换个人拖。他领着薄晏的胳膊就往房外拽,出了门扔狗一样扔开,最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他站在门口气得直喘气,公主的几个青衣揣揣地跪在那不敢言语,大都督想起那茶,简直嫌够了这帮杀才,公主入口的东西也不知检查!
也不知这是第几回了,怪不得她离不了这些个。回头等她醒了,好好说道说道。
这不知所谓的李家人,只知权力诱人,要真放了权,那帮子奸佞油子不把李禹那小子生吞活剥了,还想着下雨天去抓泥鳅呢,过得了三年五载都算他的本事。
哎,只是小子总有长大的一日,自己这样整日管束,只怕早招了嫌弃了。大都督叹了一声,想着也不便多呆了,只怕来日要传他在公主府过夜,阁老几个那里更是有口难言。
不知所谓的李桑柔,勾人的手段这样拙劣,还想着什么“尚父变姐夫”,真是笑煞人。当年去别院接人时候,这兄妹俩个将将九岁,而大都督则已过十七。
孩子到了叛逆时候,也让人头疼。只是显然她没把他当阿耶尊敬,还想爬到他床上去撒野…想到这里,一股恶寒从天灵盖下来,搅得他天翻地覆的冷。
大都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推门折回去看看她如何了。
刚转过屏风,那种恼人的燥热突然又漫了上来,强劲的药力让大都督几乎扶不稳桌几,他踉跄几步,一下仪态尽失,半跪在榻旁。
“这药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大都督咬着牙,几乎想把面前的人给撕碎了。
而公主呢,只伏在隆起的被褥上睡得正香,女郎中衣半落,皎白的背脊露了大半,侧边浑圆起伏的线条若现,浑然不知自己在大都督脑海中已经小命不保。
霎那间,那种挠不到实处的酥麻痒意自背脊疯窜,随着奔腾如洪水蔓延四肢百骸,不可思议的绮思控制了他,很快,失序的手掌在他惊疑的目光下抚上了她纤白润和的肩,大都督靠近一步,轻而易举地将公主严丝缝合地揽进怀中。
燃了一夜的楹兰灯爆出“啪”一声轻响,袅袅白烟洇进摇晃的雪色云纹轻容纱帘,玄与白的衣角相叠,炙热的呼吸交织,模糊的光影错落,目眩神迷的昏聩中,谁也管不了半挂在腰间的绸缎襟裳随着失控的颠荡滑落到了何处。
三月的漫漫春色在梨香袅袅中凌乱不堪,雪白圆润的脚趾绷起来,大都督总算在暧昧的粗喘中寻到了一丝清明,他的发髻散落了,白玉连珠冠跌在一旁无人理会,乌黑的长发散披,与公主的发尾相接成片,纠缠搅弄,理不清晰。
大都督心凉了半截,这一定是仍在梦中。
但公主怎么会给他这个侥幸,“谏舟。”公主声音娇嗲,双手按在他的胸口,恨恨地埋怨着他,“干嘛停下?”
女郎头发蓬乱,唇色艳若芙蓉,绯色点进面颊,微光皓洁的美好,大都督深邃的眸子急剧收缩,他感到心如死灰,可滚烫的吻却再次不由分说地重重碾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