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修罗场
不开心了:“穿成这样跑出来,成何体统!还不快速速回屋!”
被训斥的人还没开口,小侯爷不乐意了:“顾公子这叫什么话,阿颜又没露胳膊露腿,衣领都裹到脖子了,怎就不体统了?我观顾公子仪表堂堂,还以为是谦谦君子,不料口下毫不饶人,心里也……”他没明说,只啧啧两声,留给人遐想空间。
其实压根儿不用想,定是“污秽”“腌臜”这一类贬义词。
叶颜听着竟不自觉点头赞同,终于有人跟她看法一致了。
老板的觉悟有待提高。
这两个一丘之貉,把顾长卿气得够呛,尤其是某姑娘。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差不多就这个情形。
抛去私情不论,顾长卿不希望叶颜与小侯爷有所瓜葛,是有缘由的。
小侯爷情根深种,想与心上人长相厮守,这无可厚非,但他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首先,北山镇一事查清了吗?潜在的危险解决了吗?
其次,齐皇会允许外甥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吗?信远侯与长公主会答应吗?齐云百官会答应吗?
叶颜莫不是以为小侯爷就可以护她周全?以为瑜城是什么福地?
小侯爷身边是虎穴狼窝,一不小心会被啃到骨头渣都不剩!
可惜某姑娘全然体会不到她老板的一片苦心,还热情相邀:“孟大哥你是来找我吧?”她可不认为孟瑾年跟顾远之有什么交情,理所应当的以为孟瑾年是来找她的,“走,去我院儿里坐坐。”这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怠慢了。
“好啊。”孟瑾年欣然应下,还回头冲姓顾的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不可避免的,顾长卿既醋又气。
他这人向来循规蹈矩,沉稳有度,樨香院自叶颜住进去后,在他心目中就成了女子闺阁,他鲜少踏足,夜里更不曾去过。
外人如何想、如何评说,他无法干预,可他必须恪守君子之礼。
结果小姑娘毫不避讳,直接把外男带回自己住处,叫他人作何感想?
小姑娘可能不懂这意味什么,小侯爷也不懂?
绝不能放任这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一咬牙,顾长卿抬脚跟了上去。
他的宅子,他爱去哪去哪不是?
还记得那张被顾长卿拍过一掌的茶几么?嗯,它很快就要光荣下岗了。
“孟大哥,昨晚我不是有意不辞而别的。”叶颜扭头望了眼跟过来的老板,往孟瑾年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昨天半夜那家客栈里进了贼,幸好我机灵,又翻窗逃了。那人还追了我一路呢,也不知是采花贼还是江洋大盗。”反正应该不是特意冲她来的杀手,否则大有机会砍了她。
听到“采花贼”“江洋大盗”,顾长卿嘴角抽了抽,孟瑾年则努力憋笑,故作关切:“后来呢?是顾公子救了你吗?”
下意识扭头瞥了一眼自家老板,发现老板正目露凶光瞪着她,吓得她赶紧回头,奇怪老板怎么这一副跟她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老板心眼好小哦,她只是借用他的宅子招待一下朋友,尽一下地主之谊而已,至于一脸苦大仇深么?还特意跟过来,生怕孟瑾年偷他家东西似的。
爱听墙角的小甲:可恶,姓孟的又想叼公子的鱼!
“咱们回屋再细说。”叶颜说着扯住孟瑾年的衣袖将人往里拉了拉,又掸了掸他肩上的雨水,“你往里走一点,都淋到雨了。”
这亲昵的举动,这关切的口吻,无一不让顾长卿心里直冒酸水:还往里走?回廊这么窄,你俩倒是别并肩而行啊!
都说齐云人作风开放,顾长卿去齐云时没怎么留意,这回是切身体会到了怎么开放法。
哄就哄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追人就追人,直接追进女子闺阁成何体统!
还有那“同衾而眠”,顾长卿原本还猜想可能并非字面意思,接触过这个泼皮无赖之后,顾长卿十分有理由怀疑,叶颜曾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姓孟的占了便宜。
说白了,姓孟的就是欺负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懂男女之防,想方设法占小姑娘便宜。
卑鄙!龌龊!无耻!
这笔账他迟早要向姓孟的讨回来!
顾长卿光风霁月不假,孟瑾年光明磊落不假,他俩都不屑使下三滥的阴招也不假,但他俩一个是谋士,一个是将才,一个善谋略,一个善兵法,无论谋略或兵法,说白了都不外乎制定策略对敌。到了必要时刻,什么美人计、下药、离间计等等等等全是致胜手段,中招的人会唾骂对方卑鄙无耻,可己方却只会拍案叫妙。
但这“必要时刻”是指双方立场不同时,是指两军对峙时,私人恩怨或情敌争锋并不在此列。
孟瑾年不会因为顾长卿坑拐了他的心上人而把顾长卿的下落卖给陈皇室,顾长卿自然也不会因为孟瑾年想叼他的“鱼”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