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渐进

九月是开学季，顾灼华准时回到学校。

虽然离开了H市，但这不代表她对叶修就没有任何行动。

午后阳光正好，顾灼华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前方的树荫与光线构成了一幅绝妙的秋景，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愉悦。

于是她短暂停步，随手拍了一张校园照片，点点屏幕就给叶修发了过去，配文“B市秋天很好看，只是遗憾要在教室坐一下午。”

眼看发送成功，顾灼华微微一笑，并没有等待回复，反而锁了手机继续往前走。

要说聊天搭讪，她有的是话题和借口。

比如前段时间在荣耀里，顾灼华就用术士号和叶修见过不少次，经常请教一些荣耀相关的问题，最后再聊几句家常作结尾，终于以真实身份和他逐渐熟悉起来。

某次聊天，她光明正大地问叶修你是北方人吧，叶修就说是啊，这么明显？

顾灼华侃侃而谈：“挺明显的，我偶尔讲方言的时候你需要反应，而且你说话挺字正腔圆的你不知道吗？”

叶修笑了下说：“还行吧。”

顾灼华就问所以你是哪儿人，叶修说B市人。

于是顾灼华假装惊讶：“这么巧啊，我刚好在B市读书，你有没有什么推荐去玩的地方？”

叶修解释道：“我离开B市好几年，不清楚有没有变化，不如直接找当地人问。”

顾灼华就说没关系，你记得什么说什么，吃喝玩乐都可以，说每个本地人的记忆都不一样，我还能去看看这些地方和你印象里有没有区别，实在挺好奇的。

叶修想了想，就给她说了几家还记得名字的老菜馆，然后说他以前最爱去的地方是网吧，除了景区真不知道有啥能玩儿的。

顾灼华没忍住笑，说：“你可真有意思。”

等顾灼华回B市以后，就挨个打卡了叶修说过的饭馆，有的她去过，也有几个没去过，然后把自己的反馈随口一聊般告诉叶修，再说说自己对B市的看法。

叶修通常都在线，看见消息便会跟着她的话题往下接，倒是从不让她冷场。

这么一来二去的，能聊的话题多了起来，顾灼华开始时不时跟叶修分享一些日常的校园生活，出门逛街也会拍些街市风景的照片给他。

最好用的理由还有调查问卷，只要学校还有论文和社会实践要求，学生老师都少不得发动身边人帮忙填写。

顾灼华会把社会类的问卷转发给叶修，礼貌问他能帮个忙吗，再借着这个由头聊聊生活，不准痕迹地拉近距离。

这又是叶修意料之外的发展。

主要是顾灼华的态度颇为坦荡，聊天说话没有任何暧昧信息，就好像单纯交个朋友，因此叶修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刚开始还有的一丝拘谨早就被抛在脑后。

于是叶修不知不觉就了解她许多，甚至这样的日常分享，还让他想起了同在B市的叶秋。

他知道叶秋就在她隔壁学校读书，毕竟录取通知书到家那会儿，叶秋可是发消息给他炫耀了好几天才消停。

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叶修从没好奇过叶秋的日常生活，叶秋也从来不问叶修在外面过得好或不好。

大概算是双胞胎之间，某种另类的默契吧。

不过，自从和顾灼华聊得多了，叶修对校园里的生活模式就一点都不陌生，偶尔还能通过她的描述，想象到叶秋现在的生活。

叶家是从海淀区搬到东城区的，顾灼华虽然不知道，但介于学校地理位置，她的活动范围经常涵盖这两片区域。

所以叶修有时会对那些街景照片感到分外熟悉，不自觉产生出一点亲切感来。

人情世故这方面，经验和情商都很重要，而顾灼华正好不缺。只要她想，那她总能恰到好处地讨人喜欢。

叶修是想过要怎么拒绝她的。

但人小姑娘一没有明说，二相处聊天点到为止，并没有让他感到一点不合时宜，叶修便也配合装作不知，觉得和她当朋友还挺不错的。

直到国庆假期，顾灼华提前就发消息问他，说有没有空吃个饭，想谢谢他的荣耀指导，还有每次都帮忙填了问卷。

叶修看见了，回她：“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吃饭就不用了吧。”

顾灼华就用那种开玩笑的口吻试探道：“还以为在你心里，我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呢。”

叶修难得斟酌了下，说：“心思都给了荣耀，哪儿会想这些啊。”

“行吧，所以一起吃个饭呗，朋友嘛，聊聊。”顾灼华说。

叶修就说行。

他想见面说明白也不错，至少别再耽误人小姑娘找对象。

结果刚一见面，顾灼华笑容灿烂地拍了拍他肩膀，直说你可别觉得我就想追你啊，之前的事情不影响做朋友嘛。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其他的话叶修就没说出口，只是点头轻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