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奏
倪。
弥殃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些问题,而且是一个人有些难以承受的问题,不开口是还憋着想自我消化呢。
书桌上一张纸上,是苏执象捋思路时记下的笔记,列出几条疑点:
1.卡牌脱离控制后,被不明力量污染,污染来自何处尚不明确。
2.千里门遭遇袭击,被迫重建。
3.乔木背景神秘,小奏断手。
4.在矿山曾遭遇暗杀,原因和幕后黑手未知。
这些疑问,苏执象也没避着弥殃,反正纸上蹊跷的地方二人都一起经历了,弥殃全都知道。
这些异常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着。
偏偏又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想要调查或者反击也无从下手。
按理说天灾化身的弥殃被镇压之后,星际应该不会出现新的天灾才对,但在铁水镇亲眼所见表明:天灾并没有结束。
至少,不是苏执象理解的彻底结束。
本来,苏执象设想的是手中事情各有优先级,她可以见一见乔木和小奏,把千里门这边稳住之后再去收集卡牌。
谁曾想出狱之后直接一团乱麻,奏聆音断手一事对她造成了很大震撼,一时迷茫起来。
晾了一会弥殃,苏执象终于安顿好情绪。
“刚才我去见了小奏,她断了一只手,是先前千里门遇袭时候断的。好在断肢还在,日后有了办法,我第一时间为她接上。”
毫无铺垫的,她转向弥殃:“我需要你加入千里门。学费我来想办法。”
说完,生硬地补充道:“谢谢。”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弥殃轻轻挑眉。
他早就在联邦历史青史留名,过了需要学历来证明自己实力的阶段,所以本部也好,千里门也好,在哪里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愉快地答应下来:“不过,事先声明:不能保证能拿第一。”
虽然能力千变万化,但可用的异能总量只有B级,消耗完了就没了。
来时可是亲眼看见两大顶尖S级异能对轰的,他不保证戴着枷锁的情况下还能稳赢。
苏执象点头:“不用第一。你尽力就好。”
本质上是为千里门找回一点场子,给本部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苏执象自己和奏聆音都是稳扎稳打的性格,十年磨一剑,从不骄傲自满,也从不妄想走捷径。
但千里门毕竟被看不起太久了,加之眼前刚好有现成的活动,苏执象不介意耍点小花招,一鸣惊人一下。
自己可以籍籍无名,但门派和孩子不能被人看不起,这是苏执象的底线。
她为数不多的好胜心和虚荣心都在于此了。
弥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我走喽。你也别太难过,不是你的错。”他不深不浅地说。
已经烦恼到这家伙都看不下去的程度了吗?
苏执象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回来,乔木和小奏都开开心心的。可她先凶了乔木,又责备了小奏,见完两个人就躲在屋子里郁郁不乐。
好像,确实太扫人兴致了。
“可是……这都是从我入狱之后开始的。你可以说不是我的错,也可以说都是我的错。”
苏执象一字一顿,压抑着颓然。
诚然,卡牌飞走,失去联络,是一个重大意外,她也因为意外承担了联邦判决的法律责任。
千里门遇袭时,她也不知情,且身在狱中。
可事实不会因为不知情就手下留情。
她出狱以来,只看到围绕自己的是一地鸡毛。
弥殃收回了要走的步子:“你的学生和卡牌都不怪你,你为什么要怪自己?”
“既然失去了和卡牌的联络,暂时不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那就先捯饬门派呗。着急也没用。”
何况当初苏执象收复鳌玄也没花多久,如果有相关线索,再出发也不迟。
乔木的飞船曲率加速只要五秒,三步一推进,全星际就没有半天到不了的地方。
“有卡牌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去处理就行。也花不了多久,善后是麻烦了些,可你徒弟能摇人啊。”
一只魔爪撕裂空间,拍拍苏执象:“责任感体现在行动就好。放心里,会把自己拖垮的。”
苏执象低头缓了缓。
在奏聆音面前,她说的很豁达。
“既然触底,怎么都是往上。”
真到了自己身上,发现要做起来还是挺难的。
她忧郁了一会,揉揉脸,朝弥殃点点头:“多谢。”
这句话不再硬邦邦的了。
“谢不谢的无所谓,给点实在的好处才是真的。”弥殃笑道。
他切成心声,循循善诱:“比如给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