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的双行道
让玉澄反愣了愣,“弗雷德说到底,也是阿道夫派来监视你的。也罢,只要能惹阿道夫不开心,我就满意了。”
“你心里还挺清楚。”玉澄笑道。夏佐一直大大咧咧,思维却相当活络,一般人不知道他也会看破不说破。
天朗气清,阿道夫边喝着酒,边瞪着坐他面前的弗雷德。
“你那什么眼神……我这次的确没保护好他,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弗雷德讪讪地笑道。
“你在玉澄身边呆很久了。”阿道夫望向窗外,“玉澄对我而言和我亲生的孩子没区别,我从难民营里发掘出他,也从灭族的灾难中拯救了他。”
扯什么大谎呢,兔族全被他驱逐到了另外一个维度,独留玉澄被他囚禁在这。弗雷德皮笑肉不笑,好奇他接下来还能怎么扯。
“玉澄把魔女引进来,我知道,但是他搞隐代之森干什么?”阿道夫皱眉,“攻下隐代之森,是想培养出自己的军队势力?同盟军用起来不顺手吗?”
“这不是都没搞起来嘛。他胆子小,不如我们敢想敢闯。”弗雷德耸肩。
“我希望你这话是发自真心的鄙视他,而不是帮他隐瞒了什么。”阿道夫转头,“那孩子经常看上去很乖,但心里真正想的事很少会告诉别人。”
弗雷德心下一沉。他知道阿道夫对他起了疑心,可他有不得不协助玉澄的理由——玉澄长年和西尔维娅保持密切又和睦的联系。西尔维娅会把海盗的所在地、情况告诉玉澄,甚至会给玉澄寄钱。弗雷德无法理解自家老妈为啥如此喜欢玉澄,但他知道,玉澄对他家人了解得比他本人还多,如果弗雷德完全忠于阿道夫,一旦弗雷德捅明了玉澄所做的事情,给玉澄帮助的西尔维娅很可能会被牵连。
但熊也清楚自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挺享受这种带点背德感的效忠。
“弗雷德,骑士一辈子只能宣誓一个人,而你向我宣誓过。这点我希望你能记住。”阿道夫重申。
“那是自然的。兔子想培养一支魔法兵,对抗元老院。”弗雷德斟酌着答道,“我的推测是,元老院长老已经派威尔接近他了,他意识到了危机,只能暗中搞这些玩意以防不测。”
“威尔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和他军校关系很好,想必知道很多。”阿道夫坐回座椅,翘着二郎腿,“而且,如果他感觉到不测,他大可以先找我求助。”
“你可能还不一定防得住他。威尔小时候在玉澄家住过,借着这层关系,他不停接近玉澄。”弗雷德扬眉,“况且,你要是明面着限制威尔,元老院长老怎么看?他不是海伦娜、杰里米或恩斯特的骑士,他可是长老的骑士。”
“……这兔子就是掉野兽窝里的命。”阿道夫扶额,“还有什么情报?都告诉我。”
和阿道夫聊了快一个小时,弗雷德才出门,看着走廊外树影斑驳。
玉澄刚见面时,他就能感受到那只兔子的脆弱。他觉得玉澄茫然又孤独,带着张漂亮脸蛋在王宫当人偶。但随着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弗雷德见识到人偶体内藏着颗种子,总有一天它能破壁而出,将整个王宫变为它的土壤。骑士意识到这是一种他学不会的强大,因此愿意继续观察并保护玉澄。
“弗雷德哥哥,你在呀。”卡洛斯一路小跑追上他,抓住他的披风后摆,“我本想去找玉澄哥哥,结果不敢进他房间了。”
“怎么啦?”弗雷德抱起小朋友笑道。
“玉澄哥哥房间里一股辣椒油味,呛死我啦。”卡洛斯说完,弗雷德的手一僵。
狼心满意足离去后,兔子喝了好几杯水。
接下来看会书,再煮个晚餐吧。玉澄刚翻开书本,就见弗雷德一脸玩味地开了门。
“你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玉澄漫不经心地说完,就见弗雷德大步流星向他走来。
“陛下,这屋里味道怪怪的。”弗雷德笑眯眯地朝他靠近,吓得后者耳朵直竖,重新站起。
“哪里怪了……”玉澄往墙那后退,却见弗雷德步步紧逼,一拳捶在玉澄身旁的墙壁上。
“你背着我偷腥了?”弗雷德问。
“怎么会呢,只是今天突发奇想煮了点辣椒。”玉澄扬眉。
“煮辣椒需要这个材料?”弗雷德将玉澄衣袖上的黑发挑出。兔子一脸尴尬地看向熊,而后者也只是笑笑,把那缕黑发丢到地上。
“你干嘛这么生气?”玉澄一脸为难。
“我直觉认为这事和我有关。”弗雷德说。
“和同盟军有关。我想让夏佐监视阿道夫。虽然他们不对盘,但夏佐有人脉也有方法,所以……”
“不,监视对象也包括我,是么?”
见玉澄不吱声,熊叹了口气:“我们需不需要把话说开?陛下,你故意请夏佐来房间吃饭,就是想让我知道这回事。实际上你早就知道了吧,我是阿……”
弗雷德还没说完就被玉澄捂住了嘴。前者楞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