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香
府的小姐,谁又知道她在背后遭受了什么非人折磨……
她也曾经挣扎过,她看得出来林宴清是个可托付的良人。她努力地去接近,去吸引。可到最后那些都是徒劳。丞相也并没有阻碍这一切,因为“女儿”嫁给林宴清也不是个坏事。
一直到林宴清成亲,她才终于认命了。或许她这辈子都要蹉跎在这吃人的丞相府。那些日子她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他折腾。赵蔚修觉得她没劲,于是在她身上更加地肆虐。
可是为什么,林宴清现在又要给她希望。她知道那是故意接近,虽然林宴清对她依旧没有什么优待,但最起码是把她当作一个正常人,她眷恋那虚假的温柔,眷恋到嫉妒陈南寻,嫉妒的发狂。
赵元香疼的直抽气,她身上全是伤。赵元香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碾碎,她的身体躺在宽大的桌案上。桌案上的砚台因为刚刚激烈的动作被打翻,墨汁在桌子上肆意横流。最后一只细细的支流,流到了她的身上。
赵元香半撑着身子,本想挪开,但实在没了力气。
只得看着那黑黑的墨汁,粘在自己的身上,黏腻又恶心。屋里的熏香掩盖住奇怪的墨香,混合的味道弥漫开来。她觉得自己身上好脏,就如同那一团墨。但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很快,又一轮的暴风雨兜头淋下。赵元香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好似一叶扁舟,被风雨打到了风口浪尖处,然后又被一记浪重重地击打到了深蓝的海底。她的眼好像被那海水糊住了,什么都看不清。唯独留下身上的触感,那么真实,又那么的沉重。她感觉自己要被那海水溺死。赵蔚修在关键时候掐住她的脖子怒吼:“张嘴呼吸,别给老子装死!”
赵元香微微眯眼,就着昏暗的烛火分辨着赵蔚修的轮廓。浑身上下都好似散了架。她看着赵蔚修快活的表情,突然就觉得一阵悲凉。她日日夜夜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她每每恨到了极致,却还要日日在这里受折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瞧啊,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赵蔚修不知道厮混了几回,才终于肯放过她。此时的赵元香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片好皮。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这么晚了也没有丫鬟,赵元香只能忍受着一身的黏腻沉沉睡去。
她都习惯了的,可还是会忍不住咬着被子,汹涌的流下眼泪。她曾经无数次想过死,却又无数次舍不得这一条烂命。
没错,她以前是穷怕了。她舍不得这丞相府泼天的富贵。她当初就是个小乞丐,在那年冬天连老鼠都找不到的时候,遇到了赵蔚修。她的手脚都生了冻疮,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显得焦黄。面黄肌瘦的,唯有那一双眼还算是能看。赵蔚修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小乞丐,你的眼睛真漂亮。”
他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只要跟着他就有饭吃。她好饿好饿,就答应了。
赵蔚修没骗她,真的有饭吃。但是她要拼命地练武,否则就会被关起来。那个屋子黑咕隆咚的,赵蔚修会放任几个孩子厮杀,最后留下来的才有饭吃。
有一次她表现不佳,也被关进去了。起初还好,但是赵蔚修不给他们饭吃。只有一个人能出来吃饭。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参加争斗。那是她第一次杀人。赵元香清晰地记得自己最后把那个小男孩的脖子咬断了。她吃了满嘴的血腥,走出去的时候咧着嘴问他:“我可以吃饭了吗?”
那之后赵蔚修就很器重她,不仅给了她丞相府小姐的身份,还对她很好。但是她死都不会想到,那将是她噩梦的开始。
如果当初那个如恶鬼一般的小女孩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这样,估计会心甘情愿地死在自己同伴的手下吧。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杀了同伴的小女孩,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赵元香在恨意中睡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丫鬟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洗漱用品。
但是她第一件事是沐浴。昨夜的事情让她恶心。她特意让丫鬟把洗澡水弄得热一些。她拿了胰子搓了一遍又一遍。身上的痕迹在热水的作用下泡发得越发醒目。她恨极了,连看都不敢看。
在密闭的空间里她看着蒸腾的水汽,慢慢地沉下身子把整个人都浸在水里。浴桶上方飘着她的黑发,水面上在咕噜咕噜地冒泡。她在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猛地从水里出来。眼中颓败的眼神也变得坚定。她原本是小乞丐,本不知道会在哪个冬天冻死,可谁让她当上了丞相府的小姐呢。她要活着,即使是生不如死。
赵元香从浴房里出来以后又恢复如常,把滔天的恨意藏在心底。然后像往常一样去翰林院。
她最近都在翰林院打杂,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探到。所以才频繁耍大小姐脾气,借此去别的地方碰运气。可惜什么都没有,这才不得不答应林宴清去什么皇城司。
没想到皇城司也是给她下的套子。赵元香看着迎面走来的陈南寻,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