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小鸡到底还是不见了一只，赵燕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周成钰去返工鸡窝。

周成钰想着走之前再做最后一件好事算了，反正明天自己就离开这破地方。

叮叮当当一阵敲锤，周成钰改好了鸡窝。

下面塞满木片没有缝隙了，上面加了个盖子防止小鸡飞出来，一个缝缝补补的鸡窝就算搭好了。

赵燕又喊周成钰跟着自己去整整几天没怎么管的菜地。

赵燕原本准备自己一个人挑两桶水的，后来发现周成钰可以干活，就变成一人提一桶水出门了。

到了菜地周成钰看到歪歪倒倒的几颗满是虫眼的白菜和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和泥巴混在一团的绿叶植物，终于明白赵燕为什么种不出东西来了。

他没种过地也知道，种地得每日细心关照，除虫施肥浇水都是必不可少的。

看样子这赵姑娘在种地上也不甚精通。

“把虫子捉一下，浇点水。”赵燕边抓小虫变安排周成钰。

周成钰尝试了一下…软烂的泥巴和叶子之间躲着的各种虫子，柔软的…硬壳的…恶心的要吐出来。

“土地已经很湿了，不用浇水了吧？”

“湿的不用浇？可我之前种的时候浇水会长的很快啊？你懂种地吗？”赵燕想知道怎么才能让菜快点长大。

“我不太懂这个，但是也知道土地要干湿适宜。”

“那多少是适宜？”

……不知道

“你可以下山跟着山下的村民学种地呀！”周成钰提议。

“我不想下山，就想自己在山上过。”赵燕头更低了。

“只是下去学习他们种地的方法，学完就上山，也不行吗？”周成钰有点不理解赵燕话语间的回避。

“他们不好。”赵燕说完就不再开口接话了。

不好？怎么不好了？

周成钰想这偏僻山野，或许是上山的人曾经做过什么，让这个姑娘至今还害怕山下的人吧。

“咱们今天别浇水了吧，想办法弄点肥…”说到这里周成钰声音渐渐变淡不想往下说了。

“肥怎么弄？”可惜赵燕耳聪目明听到了。

“…我不知道。”周成钰回避赵燕期待的目光，他其实隐约知道得用什么沤肥，但他不想说了，有点恶心。

再加上他既然已经打算明天离开，也就没必要给自己染上这些麻烦事了。

赵燕只能哦了一声低头伏正手边的草药，没再多言。

沉默着抓虫，沉默着浇水。

既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浇水，那还按以前的法子来吧。

“你害怕山下的人？或者说讨厌？”周成钰回屋路上打破沉默问了起来。

“老谢还在的时候有个山下人不知道怎么到我们这了，晚上他悄悄摸上床，压在老谢身上，我给了他两下。”赵燕语气平淡。

“后来呢？”周成钰大概明白了。

“埋了。”赵燕说着抬起头目光看向周成钰，冷冷的，像有刺。

周成钰被看的一激灵，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天恪守夫道，不越雷池，看来是在不经意间保住自己小命了。

“老谢是谁呀？她为什么养你呢？”周成钰对赵燕口中出现过的唯一人名有点好奇。

“老谢就是老谢啊，她说在山中捡了迷路的我，留我做个伴。”赵燕一如既往说不清楚。

周成钰也不急了，慢慢引导：“她是女子？一个人在山上带着你过活？你一个人在山上迷路？多大的时候啊？”

问题越来越细致明确。

“老谢和我一样，都是女子…”赵燕一下子回答这么多问题，越说越慢。“我迷路？很小的时候吧？不记得几岁，老谢说在山脚附近追兔子没追到，看我像兔子，眼睛是红的，就把我捡回来养了。”

周成钰听出这个老谢没告诉赵燕的事情了，无非就是山下谁家不想养这个女儿了，悄悄带到山上，任她自身自灭罢了。

“那老谢怎么知道你娘姓什么？”周成钰心中大概猜想，或许老谢帮这个傻子下山去寻过亲人，只是效果肉眼可见。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赵燕像是回忆了又像是没回忆一样的回。

回到屋子，赵燕没停手，前几天的兔皮没处理完，今天在山下还找到粗盐和蓝白色石头，能把兔皮处理好了。

烧了一锅热水，洗干净兔皮，又把粗盐和白色小石头融进水里接着搓洗，直到腥味闻不见了，拧干，挂起。

“你什么时候弄的明矾？”周成钰除了赵燕去卖柴火时被安排守山货，也没看她去买什么。

“卖柴看见了，顺手换的。这个叫明矾？”

你不知道还用的这么顺手？

“对呀，这个作用挺多的。”周成钰想着之前自己负责的一条线就是这个心情都不好了，得赶紧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