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看了这药人一眼,面露鄙夷,好似在感叹这药人的不经用,他找来地牢中的看守,将人抬出去。
一前一后的两个看守,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如同牲畜那般。
“这要带去哪?”在过去自己的身边时,宁哲问了一句。
药童抢着回答:“回殿下,是郊外的野山坟”
“不应该送回他原本的地方吗?”宁哲问,虽是药人,可也是南疆的子民,总归是有个具体的住所。
南疆虽然不忌,但也知道一条,落叶归根。
“有什么,不过是官役随便捡来的人罢了,谁知道他是哪人?”药童随意回答,是没把这药人的性命当作正经的性命看待。
这第一次,宁哲对自己这么多年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看到桌上那些数不清楚的毒药,到底夺走多少无辜药人的性命,只是为了复原那种灵药,这样的做法当真正确吗?
“我不想再制了”多烦考虑之后,宁哲还是放下手里的药瓶。
蛊师就在他的身边,刚对清毒药的克数,就听见宁哲说来这样一句,抬头时,蛊师看了他一眼问:“殿下这是何说?”
宁哲看向蛊师,眼中有过怀疑,“师傅,我们这样做当真正确吗?”
“有何不对,几十上百年都这样过来”蛊师回答得理所应当。
“当时的南疆国小,妇孺居多,先祖制度是为了防患,如今我们制毒,究竟是为什么?”宁哲盯着蛊师,闪烁的目光里是他在恳求蛊师给来一个回答,一个能让他说服自己,继续研究,跟着这一切的正经理由。
“自然是为了南疆”蛊师道,“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南疆的子民”
“可是师傅,如今我们在药人的身上试验,他们也都是南疆的子民,这样当真还是为了南疆吗?”宁哲一语道。
“他们是心甘情愿成为药人的”他这么咄咄逼人,蛊师也发狠了,回向宁哲大声喊道。“只要能复原那种灵药,他们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
“当真值得?”宁哲哑了声音,他脑中的所有思考都成为疑问。只是为了那百多年前的一个传言,却要为现在这样,用许多人的性命去炼制的灵药,这还是灵药吗?
宁哲沉了沉,再问蛊师最后一个问题:“他们,真是自愿成为药人的吗?”
“怎么不是”蛊师突然的暴躁,他怒吼回答。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有如鬼魅般猩红,手上的青筋突起,气的双手微颤,砸了刚配好的毒药。他的表情似陷入一种莫名的癫狂和拼死的执念,“我制了这么多年,寻了这么多年,就快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怎么会不值得”
“只要成功,只要成功这一起就都是我的”他开始呓语,表现出疯狂的模样,是宁哲从前没看到过的狂躁。蛊师瞪着的眼睛死死盯住桌上的几个药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幽还带尖利刺耳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宁哲看着他,被蛊师的这痴狂场面吓到。这次后,两人生了嫌隙,宁哲在苦恼里反复思考,后来他认识了瑾安,又将瑾安带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