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身后罢了。
而远处两人已经走近,凌墨初并未回到自己的席位,而是走到了贺纸鸢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紧盯着这一幕。
贺纸鸢能明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抬头去看,少年脸颊微微有了汗水,这毕竟是八月烈日,他倔强的站在贺纸鸢面前,伸手给她看。
是一根簪子,贺纸鸢的,早上的时候还戴着,转眼间就不见了,贺纸鸢惊讶的看着,若是这簪子落在了别的地方,被有心人捡去...她不敢想象。
凌墨初却什么都没说,将发簪簪回原本的位置,红石榴般的宝石立刻令女子更加娇媚,不明所以的人便开始议论:“这二皇子真是宠爱正妻,下了训练场第一件事,就是奔着娘子来。”
这边多是女眷,成婚的谁家里没有几个小妾?没成婚的也知晓自己爹是个什么样子,看着这种戏码,多是羡慕与看热闹的。
李云看着并未第一时间来复命的二皇子,心下一颤随后换上微笑道:“二皇子新婚燕尔,二皇子妃又怀着皇孙,自是恩爱。也能理解。”
皇上淡淡撇他一眼:“朕能不知道?”
李云吓得顿时不敢说话了,只能腹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话间太子已经上来,他先是回了皇命,这才落座,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儿子,皇上终于觉得自己心气顺了不少。
他就说这三岁看老,从前就觉得凌墨初与他不亲近,这大了果然是。
贺纸鸢红着脸推了推他的手,道:“回去坐吧。叫旁人看了笑话。”
凌墨初目光扫向周围,那些偷看的自然低下头去,但最终还是道:“一会过来找我。”
他紧皱眉头,似乎知晓些什么,贺纸鸢也不敢懈怠,从方才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不等凌墨初回位置上,底下御林军便有人上前报:“禀皇上,邯郸通判百里加急!”
皇上正与大臣说着话,骤然被打断自然不悦,但听见是刚刚发了洪水的邯郸,便也道:“呈上来。”
奏折被呈到了皇上手里,黄澄澄的折子被展开,皇上只是扫了几眼顿时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奏折摔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不论是大臣皇子还是女眷均是一惊,起身便要跪在地上,贺纸鸢身子不便都要起身低首。
“凌墨初!这便是你干的好事!我原以为你已经长大,心智足够成熟,此次邯郸之事你办的也不错。没想到竟然串通老四,屡教不改!殴打朝廷官员,通判,知州,你都动了手?你你你你!”
皇上气火攻心之下险些没站稳,太子赶忙上前去扶。
这一番话让众人心里一惊,谁都知晓当年凌墨初是怎么靠着能力初露头角,又因为不分青红皂白的暴行而失信于皇上,本以为这一次能够因为圆满了邯郸一事入主前朝,没想到他竟又做出了这等事!
沛芸紧张的去握皇子妃的手,贺纸鸢这才明白过来上一世当中,令凌墨初被贬到姑苏的事情是什么,原来她一直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事情,在这里等着她!
太子作为人臣,自然要讲好听的:“父皇,此事说不定二弟也是有苦衷。”
“屁的苦衷!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不清楚?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皇上气到口无遮拦,也顾不得是在这样的地方,恨不得就地将凌墨初正法!
烂泥扶不上墙...凌墨初扯了扯嘴角,这是他从小就会听到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但在这样众人的面前去说,还是头一遭。
只不过凌墨初已经在四皇子的暗示下跪下身子,凌宇看父亲不再说话才开口:“父皇有所不知,其实邯郸...”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狡辩!朕只是让你们去治水,通判知州那都是朝廷命官!如今他们联名上奏说要是不严惩这个逆子,恐怕是无法立住做官的威信了!”皇上不想听过程,他只在乎结果。
一连损失两位,皇上自然接受不了。
贺纸鸢下意识起身想要开口,为人君哪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人父为何不肯信任自己的孩子呢?她始终不明白,却在开口前一刻对上凌墨初的眼神。
那是告诫她不要开口的信号。
他知晓的,她可以帮他一次,两次,可不能帮一辈子。偏心就是偏心,就算他真的是对的,也不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的,他从来就知晓。
皇上心气不顺,让众人先散了,这好好的宫宴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着实令人五味杂陈。尤其是趾高气昂的江霁白和满眼担忧的常尽欢一同离开贺纸鸢的视线的时候,贺纸鸢才不得不去看阴沉沉的天。
原来皇家人便是如此如履薄冰,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全看上边人的一张脸色呢,这便是上一世祖母不愿叫自己入宫的原因。
只是现在,她亦步亦趋的去找凌墨初。
夫妻一体,凌墨初最后左不过是贬到姑苏,她还不愿意留在这京城呢!
高台上掰扯着这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