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窥见
释怀,对谢玟来说更像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两个字,但是对于含灼来说却是要忘却过往那些痛苦的一切。
“谢玟,你知不知晓,祖父原本是不想我入宫的。”含灼突然问他。
谢玟想起些回忆自己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曾向太傅表示有意迎含灼为太子妃。
只依稀记得太傅当时的表情颇耐人寻味,只是说,“你若当真有心,不在这一时,皇上病危,如今立太子妃,并不是好的打算。”
谢玟当时只觉得太傅清廉,更为自己谋之深远,所以让含灼过早享受那份殊荣。
可是含灼此刻问他这话,谢玟却品出了几分别的意味。
含灼没等他回答,“大抵我就是这样的人,偏要撞得头破血流了才能明白,我并非不知晓你后宫有别人,但我宁可入宫做小。”
“按道理,我侍奉的是天下之主,不论遭受怎样的委屈,都该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旁人这样想,你也是这样想。”
我没有——谢玟像这样说,可又意识到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多么虚伪,他如今缠着含灼,不就是希望她将往事放下吗?
“可是我做不到”
当夜谢玟离开,到了第二日,含灼却被太后叫了去。
她有日子没见到太后,原先她与太后的关系撑得上好,但是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后纵然再不理后宫事,也必然听到了许多自己的闲言碎语。
要说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
“你且先坐下吧。”太后见了含灼进来,等她行了礼便让她坐在了一边
“含灼。”太后开口,并不辨喜怒,但是含灼总觉得她是不太高兴的。
毕竟金如玉出事也不过才两天而已。
“哀家曾经和你提及你的祖姑母,如今想起来,只觉得你与她一样都是有傲骨的人。”
含灼没猜透太后的意思不敢轻易搭话,只说,“嫔妾并未见过祖姑母,娘娘您是知晓的。”
太后点点头,“如今陈妃有了身孕,我昨日得了消息,便想着你心中想必不畅快。”
太后说得不错,含灼心中确实不舒服,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含灼只是低头道,“嫔妾不敢能有人为皇室开枝散叶,这是好事,嫔妾并未觉得有什么。”
太后也知晓是假话,但也并挑的太过分明,在这后宫中,不像在寻常人家,说话总是得小心谨慎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含灼,皇家的子嗣才重要。皇上看重你,将你记在心里,但是你却不能这样,皇上是天子,他不应该只属于一个人。”
含灼适时起身半跪着,“娘娘教训的是,嫔妾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着,起来坐着,哀家叫你来,无非就是随意说些话。”
含灼道了谢起身,而后听见太后说,“哀家知晓你心怀芥蒂,只是这些都不重要,皇帝去你那里,你若是不留他,那就劝一劝他,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含灼很想说这些事情是自己管不住的,但是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还是应下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琐话,太后谈起金如玉,“哀家知晓你们关系不错,但我昨日叫她来,看她精神总是差一些,本想着叫你过去陪陪她,可哀家又一想……”
太后自嘲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金如玉如今遇到的问题都和含灼脱不开干系,自己还想让她与含灼走得再近些,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算了,过两日,哀家想让那孩子过来陪着我念念经,静心。”
说完又叹了口气,“总归是哀家的不对,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性子,却还是叫如玉进了宫,受这样的苦。”
那眉目中的心疼是真真切切的。
含灼突然觉得恍惚,如玉在金府并不是被呵护长大的,但是太后看重她,如今她受了委屈,太后也是心疼的,想要留她在身边。
可是自己自从小产之后,还不知道家中如何了。
不知父母是否也是这样忧心,只是身份阻碍,见面不行,甚至连话都无法说上。
从慈宁宫出来,含灼只觉得更加伤心,心中隐隐郁积着,她曾经是最依偎母亲的一个人,如今,也有许久未见了。
还有哥哥,不知晓这小半年,他在边疆过得可还好。
因着方才和太后说起金如玉,含灼出来便直接去了金如玉的凌波殿,金如玉坐在外间侍奉新来的花草,但是精神头看着依旧不太好。
“姐姐这两日身子可好些了?”含灼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递给身边的寻夏,极为自然的过去挨着金如玉坐下。
金如玉看她过来,才有了些许笑意,“我想你呢,你可来了。”
“想我?”
“嗯嗯。”金如玉点点头,把手上的剪刀放下,握住了含灼的手。
“昨日陈妃有孕的消息传过来,我一下子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