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
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身下松软的毛毯让她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她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覆盖物,将被子抱在怀中,舒服的咂巴着嘴。
“宋姨!小娘子醒了!小娘子醒啦!”正在床边添置炭火的侍婢见央央半睁着眼激动喊着。
央央半是迷糊的用嘶哑嗓音问:“谁是宋姨?”
那婢子好笑道:“娘子惯会说笑的,怎的睡了一觉糊涂的连您傅母也不记得了?”遂将人扶了起来,将剩下的药汤呈上,道:“娘子莫要逗趣,现下将这救命的汤水儿先喝了罢!”
央央皱眉,紧闭双唇不愿那苦汤进肚,光是闻一闻就要将先前胃中物什吐个干净。
她将脸撇去一边,转头就想再睡一觉,却被人生硬的将脑袋别了过来,那人眼疾手快捏住了她的鼻子,趁她不备将药汤灌进嘴里,又即刻塞进嘴里一块石蜂糖。
央央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宋俜一气呵成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还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连吐都没地儿吐。
“咕咚—”央央将嘴里的苦味儿一并带着化开的糖浆狠狠咽了下去,一张痛苦面具在她脸上显现出来。
“宋姨!您这也太粗暴了!娘子年纪小吃不惯这苦药罢了,捎带诱哄便行了,何苦逼她。”那婢子收拾了药碗,心疼看着床上打滚的央央,“瞧把孩子苦的。”
宋俜无奈道:“阿宛,你不知她,喝药像要了命似的,从前年纪小哄骗倒还有用,如今年岁大了,我若不使如此手段,这药再过两天也是喝不下去!”
那名为阿宛的侍婢摇摇头,带着其他婢子一并退下了,只留两人在屋内。
“傅母?”央央恢复精神,小心试探着。
宋俜半是嗔怪着看她,最终无奈握住她的手,来回摩挲着。
“奥……努啊……胡……哦… !”央央大声讲话,被热气腾的通红的小脸闪现出久违的明媚。
宋俜听着她几乎讲不出话的样子,眼里蓄起了泪花,若不是昨日被骗出府采买东西,李正君怎么会有机会为难央央,如今还把孩子折磨成这般模样。
幸好,她挺过来了。
“央央,好孩子,傅母今天给你样东西,是你阿母生前给你留下的玉佩,也是皇上钦赐,无论以后发生何事,它都能保你一命。”宋俜将手中那个质地通透且精雕细琢的玉器放在央央手中。
央央接过后,细细打量了一阵,喃喃自语:“护身符吗?”她将玉佩在手中掂量着,心想确实是个好东西,像是她在考古节目里能看到的。
“护身符?确实可以这么说,将来若有意外,此玉佩就是你的护身符,务必随时贴身带着。”
宋俜知晓如今到了将这枚玉佩交给央央的时候了,近来周遭小战不断,虽有质子在中原,但内部小动作频繁,现任单于并不能安稳坐于王位,需得召家家主常年驻守,李正君心眼儿小,常常作威作福,召府也不再是那个能给央央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央央点点头,似乎能明白其中利害,这两日见到的那个李夫人一心想将她置于死地,她身为成年人不是看不明白,但是她并不清楚家中各方势力网,只想着一步一步摸索着来,如今有了这个皇上给的护身符,心里倒是有了些底气。
方才傅母说了这是自己阿母留下的,想必说的应是这副身体原本的母亲,那李夫人对自己视若眼中钉,自己怕不是小妾生的孩子吧,就是从前看电视剧时里面总是可怜的庶女,现在阿母死了,更没人可以护着自己了。
她这么想着,觉得说得通了,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唉,阿母。”央央一想到这个世界的这副身体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不免深深叹了口气。
宋俜身型一僵,觉得自己戳到央央痛心处,央央从小到大都不会主动谈及自己的父母,她从来是个懂事的,被李正君刁难时,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就都心甘情愿的受着,转过头来被安慰的竟是自己这个年纪大的。
央央如今看到自己阿母的遗物,想必是思念甚多,宋俜在心里想。
她抱住央央,忍不住泪眼婆娑起来,不知是在安慰央央还是在安慰自己道:“无妨,一切都过去了,虽无阿父阿母,如今至少你舅父还在,我还在,你也不是没家的孩子,有傅母疼你。”
央央听的云里雾里,这个原主的亲爹难道说也不爱自己吗?庶女待遇就这么差?还是说那个阿父也仙逝了?
“我爸……阿父呢?”央央充满疑惑。
宋俜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她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便打岔道:“有傅母还不够吗?贪心的小女娘!”她刮了央央的鼻子一把,若无其事将央央身上厚被裹紧,将人团在里面,紧的她四肢都无法动弹。
“你眼下得先将病养好了,待你舅父回朝时,一切都有人为你做主了。”宋俜摸摸央央的脑袋,一脸宠溺。
央央刚想挣扎开,就见宋俜上手按住了她的蠕动,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