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和刀
我们的秘密了?”
“当然。”汉尼拔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萨曼莎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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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格庄园阁楼的门以前是安在房间里其他地方的,门上雕刻着一张脸,是依照一个希腊的滑稽面具刻上去的。
萨曼莎和汉尼拔从这扇虚掩这的门悄悄朝这宽敞的阁楼房间的深处走去。他们经过多年来留在阁楼里的许多东西,有大行李箱、圣诞节装饰、草坪装饰物、柳条家具、歌舞伎和能乐堂的演出服,还有拴在柱子上的一排牵线木偶,节日时可能会拿出来表演。
离门很远的地方有扇天窗,遮光的百叶窗透进微弱的月光。紫夫人跪坐在一个小祭坛前,唯一的光量是她刚刚才点燃的蜡烛。
汉尼拔和萨曼莎站在一堆从房梁上悬挂下来,像帘子一样的面具后面。本来是被萨曼莎拉来看紫夫人把早上的花篮摆在哪里的汉尼拔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想往前走走,看得清楚些,不料碰到了这“面具帘”,碰出叮当的响声。
紫夫人猛然回头,“汉尼拔?”她又看了看站在汉尼拔旁边的小身影,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米亚。”
被发现了。
萨曼莎走出来,跪坐在紫夫人左边,汉尼拔坐到了萨曼莎左边。他感到似乎有鬼魂赫然出现在自己的上方,于是朝黑暗中望去。紫夫人拿起一旁的烛台为他照明,烛光一下子从汉尼拔身边掠过,到达他的上方,洒在祭坛上穿着铁甲的脚上,洒在骑士的铁手套中握着的军扇上,洒在胸甲上,也洒在日本武士指挥官的铁面罩和带角的头盔上。铠甲前面的木质刀架放着日本武士的武器——长剑和短剑,一把短匕首还有一把战斧,都摆在铠甲前面的架子上。
早上的花篮摆在小祭坛的极左边。
“这里是我们向祖先祷告的地方,”紫夫人解释到,“请他赐予我们勇气和力量。”
出于礼节,汉尼拔和萨曼莎在祭坛前福了福身,萨曼莎已经这么做很多次了,其实她行的礼没有一次是像妈妈那样发自内心的,她默默腹诽,命运的好坏是由自己决定的,即使隔三差五的向
“祖先”祈祷,也没有防止她父亲罗伯特·莱克特的死亡,不是吗?
汉尼拔此时也分了神,他已经被铠甲强烈地吸引了,他朝架子伸出手,想摸一摸那些武器,紫夫人举起手来阻止了他。
“我只有在祖先诞辰的时候才有资格行使这份容易荣耀,用丁香油擦拭他的武器和铠甲。”她拿起一只小瓶,爬去塞子,让汉尼拔闻了闻。
和我当时碰这些东西时一样的话,萨曼莎想着,也吸了吸鼻子,奇怪这油放了好几年味道居然一点没变。
在铠甲前的低台上放了一卷画,画卷展开了一点,刚好露出衣服画。画面上是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士接见家臣的情景。“这是大阪城战役之后的景象。”紫夫人解释道。汉尼拔将卷轴又展开了一点,看到了下一幅。
在这幅画中,穿着铠甲的人在主持一场展示武士们斩获的头颅的大会。每一颗敌人的头颅上都写着死者的名字的布条。布条一般系在头发上,若是死者没有头发,则系在耳朵上。
“这个武士正在展示敌人们的首级,很有意思对不对!”萨曼莎转头看向汉尼拔,他的眼神里明晃晃的透露出“是的这很有趣”的信息。
紫夫人在萨曼莎的脑后弹了一下,若无其事的从汉尼拔手里把画抽出来重新卷起,“这里还有其他的画,你会感兴趣的,而且它们也更适合你看。”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做个有教养的人,汉尼拔,”她看着汉尼拔,“还有米亚。”她又看了看米亚。“并且要勇敢——就像你们的父亲一样——也像他一样。”紫夫人把头转向祭坛上的铠甲,定定的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又待了一会儿,三人就离开了,但是汉尼拔走之前把那只带着血迹的,有些隐没在其他花中的鸢尾拿了起来,重新放在了花篮中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