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有夫妻之情?还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了,如今天各一方?
传闻陛下曾在自在山庄藏过一个极爱的女子,她擅长观星,后来骤然消失,行踪难觅。
这个人,难道是前朝公主?
颜苒一面快速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一面轻轻叹出一口气,附和道:
“是啊,可惜了。当年他二人在自在山庄,多么恩爱惬意,可惜后来……”
“可惜后来,当年的女皇,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利用陛下做了个局,重挫前朝势力,公主因此对陛下有了误解,留下刚出世的瑶公主远赴冀州,连瑶公主的葬礼都未露面,可想是的确死了心。”孙神医心中悲戚,顺着她的话说了出来。
颜苒的指尖开始颤抖了,当年夭折的瑶公主竟然是当今陛下与前朝公主的女儿,恐怕她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瑶公主命苦,死得惨啊!”颜苒只后悔,自己没早点来见孙神医。
他告诉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是呀,公主的寝殿不知为何就走了水,年幼的公主慌不择路,跳入了护城河里,一路被冲到了郊外,等发现时,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了。”孙神医越说越悲,抬起袖子,擦起了眼泪。
颜苒给他递上一方巾帕:“皇叔节哀,虽然瑶公主不在了,但只要陛下和公主还活着,就还有和平化解纷争的机会。”
孙神医赞同地点点头:“是,老夫这次回冀州,也是存了面见公主,请她出面化解纷争的心思,虽不知如今公主的想法,但老夫愿尽力一试。”
“皇叔心怀大义,属下替天下苍生多谢皇叔了。”颜苒站起身子,对着孙神医深深拜下。
“哦?尊驾不是公主部下吗?怎的还要劳堂叔跑一趟化解干戈,你下次替她带话前,直接规劝于她不好?”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颜苒只感觉浑身气血一下倒灌到了天灵盖,正要破窗而逃,就被那人的大掌稳稳按住了肩头。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大轩帝王,苏彻。
那晚在月白楼,颜苒曾谎称自己是给公主带话,苏彻这么说,便是将她的伪装识破了。
“见过陛下。”见是苏彻,孙神医起身一拜。
“堂叔免礼,折煞晚辈了。”苏彻一手按着颜苒,另一手还不忘去扶孙神医。
“这丫头是颜伯成的独女颜苒,不知从哪学的易容手段,嘴里更是没一句真话,连顾明谨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您可别着了她的道。”
苏彻的话令颜苒遍体生寒,他不仅知道如今的自己是齐府门客,还知道她是颜苒——冀州总兵颜伯成的女儿。
颜苒绝望地发现,她的易容术似乎只骗得了顾明谨,还只限于“宋勉”与“颜苒”。
冀州总兵是前朝大将,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容忍的,她终究是弄巧成拙,害了爹爹吗?
“原来尊驾便是颜娘子,老夫眼拙,未能认出来。”孙神医的面色却倏地冷了,看来是生气颜苒的隐瞒。
颜苒有苦难言,欺骗孙神医不是她的本意,但前朝人似乎都不愿告诉她真相,所以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若坦白身份,便无法从孙神医这里探听任何东西了。
可这些话,在苏彻面前没法说。
但如今的关键并不在于此,苏彻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以此降罪于爹爹?
苏彻放开钳制颜苒的手,冷笑道:“颜娘子,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骗得了谁?早在大殿上见你,朕便认出来你是那日月白楼贼人了,朕之所以没有戳穿,不过是想给你和顾家留一份颜面。”
“陛下,臣女与孙神医是私交,两次探访,皆是为了报一药之恩,与我爹爹无关。”颜苒径直跪在地上,怀揣着某种侥幸,对苏彻解释。
“呵,你以为,朕会不知颜伯成是谁?”苏彻冷笑:“朕不动你们,不过是不想与清云兵戎相见罢了。”
“陛下重情重义,颜苒心悦诚服。”颜苒稍松了口气,朝他拜下,行了个大礼。
苏彻负着手,阴影笼罩着颜苒,带着些危险的气息:“朕待明谨如子侄,绝不会容许一个目的不明的女子嫁给他为妻。所以那日朕给了你两条路,一则进宫,是为了亲自考校你,二则入护国寺修行,也是让你磨练心性,并非真的要剃你的度。你自己选了护国寺,当日便诓朕召你父亲来长安,这也便罢了,你只在护国寺念了一日的经,便教唆顾明谨搅得朝堂不安,自己还跑到这里来叨扰皇叔,颜苒,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颜家丫头,你如此行径,确实有堕于你父亲威名!还不快与陛下交代清楚,老夫去找人送你回护国寺修行!”孙神医上前一步,对着她劈头盖脸地训诫,说完又看向苏彻,道:
“陛下一片慈父心肠,可惜这丫头不知好歹,陛下要打要骂不要顾忌,若她这次回寺还不知悔改,老夫就算倚老卖老,也要替伯成打断她的腿!”
孙神医这话看似斥责颜苒,实则是出面袒护,让苏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