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人关,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颜苒深吸一口气,败给了王盛这个蠢货:“好,我问,他的脸是易容所得,是也不是?”
“是。”王盛揉了揉自己的脸:“你说他,浑身上下都裹那么严实了,还偏要画张脸露出来招摇撞骗。”
他插着腰大笑起来:“哈哈哈,可惜一开口就露馅,他那嗓子,可是彻底熏坏了,啧啧。”
“现在这张脸,他是何时开始用的,你可知道渊源?”颜苒的心有些发沉,若是近期开始用的,那顾明谨的安危……
王盛歪着头想了想,笑容又贱了起来:“哦,这张脸呀,你还别说,这是他用过的最好看的一张了,那面相,我一个男子见了都心动。啧啧,也难怪他用了大半年都舍不得换,看来是要将它焊在脸上了。”
“大半年……莫非是上次?”颜苒思索了片刻,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知王兴是否认识顾明谨,但起码不会危及他目前的安危。
“怎的,看你这表情,他长得像你男人?”王盛贱兮兮地凑了过来。
蠢货的直觉有时准的可怕。
“滚!”如他所愿,颜苒赏了他一拳。
“嘁,我看是被我说中了吧!小时候还说要抓个最美的郎君关起来养着的,现在郎君是有了,却被人家给抛弃了。”王盛捂着脸,哀怨地看着她:
“但你别打王兴主意,假的就是假的,那场大火,烧得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后来学了易容术又怎样?你看这王府的小丫头,宁愿被老头子收了也不愿跟他。”
突然想起什么,王盛又拍了拍手掌,嘱咐颜苒道:“但咱这话你心里明白就好,表面上你得哄着他。知道为何吗?因为他是符思蕴唯一的儿子,也是她最大的逆鳞。且他憨得很,若他愿意护你,保不齐符思蕴能对你网开一面……唉,颜苒你怎么了?你今日对他做了什么?”
“我差点把他掐死。”颜苒看着自己的手,唇角扯了扯。
王盛面色一白,拍了拍她的肩:“无妨,他傻得很,只要你不提易容的事,一切好说。”
颜苒见鬼似地看向他,笑得很苍凉。
“你提了?”王盛有不好的预感。
“我提了。”颜苒的脸上也浮上一层死气。
“你完了。”王盛难得地面色凝重。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了一圈,转头看向她,补充道:
“等死吧。”
颜苒愣了愣,拿起王盛带来的馍,咬了一口,声音有些瓮,语气十分平常:
“你嫡母叫符思蕴是吧,我既知道她要对我不轨,先一步杀了她不就好了?”
此时王盛正揪着树上的叶子,闻言停了手,缓缓转身看向颜苒,眼神又变成了两团漆黑的浓墨。
“我猜你还不打算与王家撕破脸,所以你想的是暗杀她。”王盛将手上的叶子捏成了齑粉,声音沉得可怕:
“我劝你不要,若这条路可行,我已经杀了她千百次了!”
颜苒咀嚼的动作一顿,看来王盛与符思蕴之间,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在的。
大户人家的阴私,她无意窥探,嚼完口里的馍,又拿了一块糕。
糕点混着水吞下肚,她似乎还是随口一问:“为何?除却毒术,她也没什么旁的倚仗吧?”
“毒术本就是最大的依仗,她有本事让你不知不觉中毒,防无可防。”王盛眼神闪了闪,似乎在隐瞒什么:
“且她邪性地很,似乎能预判一些事情。”
“明白了。”颜苒没有再细问,嚼着王盛送来的馍:
“我对冀州内部的事知之甚少,还须劳你帮忙,提点一二。”
“颜苒,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王盛笑了笑:“颜氏离了这片权力场十五年,果真将你藏得严严实实,且不想让你再牵扯进来。”
他掀袍坐在颜苒对面,从腰上解下随身携带酒葫芦,对着明月饮下一口酒,面上闪过几分唏嘘:
“若不是半年前的那件事,颜总兵来向其它几大家族求援,或许你的身份真的能瞒一辈子。”
“半年前,什么事?”颜苒双目微睁,神情凝滞了一会。
“想起来了?”王盛观察着她的表情,笑意里带着些兴味。
“原来如此,那多出的五千人,是这么来的。”片刻后,她想通了什么,恍然一笑。
“偷着乐吧,你现在只是身份暴露,尚有转圜的余地,若不是颜总兵求了援,你和你那心上人,恐怕都已经死了。”王盛饮了一口酒,短叹一声:
“李家皇族人丁凋零,公主多年不曾露面,连符衍深这样的旁系都被拉出来当继承人,偃旗息鼓了十五年,冀州的戏,本来已演不下去了。”
他转过头,神情是难得的认真:“颜苒,既然你阴差阳错,亲手开了这盘棋,便只能将它走下去了。
你不是凡人,你是冀州的无名将军,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