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章
「是那个臭……香县令教你设陷阱的?你们叔侄二人还真是齐心协力挣大钱。」
他没有回答,又拔下我背上一根扎得极深的树枝,剧烈的疼痛让我头皮发麻,忍不住叫出来。
「臭县令使的招还真的阴险狠毒……恭喜你们有一个阴险狠毒的县令……连恶人都甘拜下风,你们县将来定会平安无事……」
「不是二叔阴险狠毒,是我……」当我骂他二叔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出来。
原来设「红裙计」抓我的是他,在屋子周围布置天罗地网的也是他。
到头来,我是完完全全栽在一个小捕快手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万两黄金果真是能让人绞尽脑汁。
「我告诉你金窟银窟的位置,你放了我。」我说的这句话是认真的。
一开始瞒着金银窟的位置,是和县令赌气,后来瞒着是想玩弄游溪,如今我玩够了,区区金银二窟换我的自由,那不是最划算的买卖。
「宝窟的位置在哪儿?」他只冷冷地问出这么一句。
「金银二窟不够,还想撬我的宝窟,你不怕什么都没有?」
「三窟的钱财都是你偷取他人之物,本该全部吐出来送交官府,我小小一捕快,装不下你的金窟银窟。」
「哼,一个小捕快,装什么清廉公正……」
他没有回答。
这个人油盐不进,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放我自由。
06
我背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我现在只能趴在竹简堆上,看着不远处火苗冒着黑烟的油灯。
他处理好我的伤口还是照例在灯下写竹简。
我看着他打开竹简,只见他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看向我,随即用小刀将竹简上的大黑唇刮去。
听着他刮竹简的声音,我烦得把头别过去。我费心留下的大黑唇倒是对我狂妄自大的羞辱。
趁他写字的空隙,我倒有心思看清竹简上写的字。
「戊戌日,西街烧饼王家丢簸箩一只,于当日子时找回……」
「春耕时分,城郊村户偷猎野兽,理应罚三两,未交罚金……」
「甲酉日,城南护城河上刘村两牛相争,一死一伤……」
正看着竹简,竟闻到烧焦味,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太入神了,竟没注意油灯的火舌已经燎到我的头发丝。
原来竹简上记录的全是详细记载游溪每日的办公事宜,还有朝廷的各种条律法规。
游溪还真是个矜矜业业的小捕快。
看着游溪在灯下认真的模样,心中想着,我身下垫着的竹简肯定对游溪很重要吧。
我猛地向油灯爬去,将剩灯油泼在竹简上,手里拿着燃着的油灯。
「放我走。」
油灯给了我十足的底气,我只说这么一句话。
游溪终于停下了笔,站了起来,只狠狠地盯着我。
「我不能放你走。」
我将油灯的灯火贴近竹简,「你不怕这些竹简烧成灰?」
「我不能放你走。」
游溪仍站在原地,绷紧身子,一动也不动。
「看你一副紧张的样子,你倒是放我走啊……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走了,你也不会怎么样,你就是个小捕快,没人会怪罪你的,顶多罚二两银子,还能保住你的宝贝竹简,怎么样……」
我死死看着他的脸,期待他有松动的反应,谁知道只等来重复的一句。
「我不能放你走。」
火苗被我扔进灯油里,亮起一阵大火,我只觉脸上一热。
我只见眼前黑影闪过,游溪就拉开衣服扑在火堆上,涌起的火被他宽大的衣服盖住,周围变得又冷又暗。
不过待下一刻,烈火烧穿他的衣服,重新涌了上来,火势更强,我不由得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游溪几乎成了一个火人。
「你……你要找死吗……」
他仿佛没听到我的声音,只自顾自扑火。
我直奔向后院的水缸,打了一大桶水,泼在他身上,火灭了大半,我马不停蹄跑打来第二桶水,只剩一些小火星。
突然一阵大风把窗户吹来,窗外瓢泼的大水滴斜了进来,屋内没有一点光亮,变得一片冷黑。
伤口早已裂开,我只觉得后背流出温热的血。
07
药,药,药……
治烧伤的药到底在哪里?
我把柜里的东西翻了个遍,都没看到烧伤药在哪儿。
「不用找了,没有烧伤药。」
游溪坐在书桌旁,正用碘酒处理他手腕和脖子的烧伤。
原来人皮也跟蜡烛似的烧融在一起,红成一片,我看着他的伤口,有说不出的恶心。
「药店在哪儿?」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