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家,则是开设这条道路的第一血。
此时,属于将门之女的傲骨和精明,在叶青厘身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路烬延望着面前和之前门口死死缠住自己,判若两人的叶青厘,一时失了神。
“王爷听过帝王策吗?”没等路烬延说话,叶青厘反问道。
帝王策,距今已经失传十载有余,而根据现有史书记载,帝王策正是西元朝实现大统一的重要原因。
叶青厘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面,拿起桌面对压着的纸张,将其摊平,再用毛锥沾了沾墨水,然后铺开桌边的竹简写了起来。
纸张上的字迹清秀娟丽,每一个字后还被人习惯性的勾了几笔,光看着就可以看出是出自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之手。
路烬延端详着竹简上的内容,确认不似作假,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帝王策?”
“王爷忘了吗?当初国家分裂,我的国家随为小国,却遭人攻打。”
“一个小国又曾会让人心生忌惮?其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为什么。我父皇手中遗留着这世上唯一一份帝王策,只是朝中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的父皇也一样。”
“他将它随意丢入后花园,那时恰好被我捡到。我翻遍了史料,发现一些被记载的部分和它里面的内容对照了起来,所以我笃定它是真的。”
“后来,我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记住了所有内容,恰逢别国入侵,为了不流入贼人之手,我便将其烧烬了。”
表面上,她是人人艳羡的长公主,可是叶青厘比谁都清楚,所谓长公主不过是为了和亲包装的名号罢了。
所以从那时起,她便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出路开始谋划
路烬延嗤笑一声,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让人摸不清的情愫望向她。
“帝王策的确很诱人,可是如今叶小姐不过戴罪之身。”
“倘若,我将这一消息禀告新帝,恐怕我得到的也会更多,”他声音闲散道,“叶小姐以为呢?”
言之意下,她想凭借一个帝王策和戴罪之身的叶家换取重整朝纲,这是万万不够的。
叶青厘一双眸子依旧淡然,她没有反驳,只是反问道:“如今叶家只不过是新帝的一步,王爷认为下一个是谁?”
她直视着眼前的路烬延,意有所指。
“危机之时,民心不稳,军心亦是如此。”
叶青厘手指轻轻点了点之前写下的一部分帝王策,圈出边关部分,继续道。
“叶家本就是开国将军,军心名望暂且不提,其中除却城内,边关一带的禁军都在我叶家手中。”
新帝着急除却他们叶家,除了朝中势力,更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兵符。
叶家倘若想要背弃新帝,只要兵符在手,何时都可以重新辅佐出另一个皇子出来。
这也正是新帝所忌惮的。
叶青厘一句话落,路烬延掀了掀眼皮,眼神晦暗不明。
他蛰伏朝廷十余年,这叶青厘能够找上他,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内情。
白暂修长的指节习惯性的敲在桌面,他意味不明,“可有人和叶小姐说过,有些东西知道的太多,会要了你的命。”
叶青厘自然知道面前这位摄政王的脾性,她面不改色,“那摄政王可知,人在水上走,难免不沾水呢?”
“是么?”
“那我就把知道沾水的人,杀无赦就好了。”他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丝毫不在乎。
叶青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路烬延比她想象中更加狠厉,他并不在乎所谓什么人命。
“我死了,王爷就永远得不到这半个兵符。”她眼帘垂了垂,让人看不清情绪。
叶青厘并没有那么蠢,随意将手中的底牌呈现于人。
不过这次她的确在赌,用她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人的野心。
沉默半晌,路烬延面上向来漫不经心的神色已然收起,肃然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没再掩饰眸中幽深而不可测的寒意,“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是来帮助摄政王殿下的。”
他没有出声,继续听着叶青厘道。
“我们的目的相同,你要覆了这皇权,我亦是。”
繁花落尽,北厉江山逐渐被迷雾笼罩,腐败和昏庸在朝中肆虐,君王不思进取,安于现状。
无人愿意打破这层肮脏的迷雾,那就叶家来,叶家愿意做这条血路的开路人。
泱泱大国,人人颓废其中,只求自保,无人翻案还叶家的公道,她叶青厘来。
她会在这日薄虞渊中,杀出一条属于叶家的血路,杀出叶家的太平盛世。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你们叶家儿女,还真是,好一个铮铮铁骨。”
路烬延似是愉悦极了,只是眼底暗色变得越发浓稠,开口的声音